绥准备的事,打算燕秦就算不接受也能塞到他身边去,不过就燕秦这架势,他是玩不成什么强制爱了。
蔺绥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热茶,对着燕秦徐徐道:“可惜你身份不凑巧,若你是个别的身份,我早就能把你弄入府中关在后院里日日赏玩。”
“只是你是燕大人的儿子,我要是这么做了,燕大人怕不是乌纱帽都顾不上,得与我拼个死活。”
美人轻叹,话语里颇多遗憾味道。
这有些轻贱狎玩的态度,清贵矜持的公子本应该是眉心紧蹙只觉受辱,可燕秦却是被那句‘日日赏玩’弄得面上飞红。
燕二郎本是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幼年习武又读书,十岁便出门读书游学,从不觉得该被拘在一个地方,可如今却觉得,与蔺绥日夜待在一起,也是值得他欣悦的事。
燕秦清楚,他若是情愿,他爹也拦不住他,但他也知道,他爹是不可能会同意,恐怕只会在盛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断了亲缘往来。
他注视着蔺绥道:“家父性格的确秉直,不过来日方长,对么,蔺大人。”
少年人一改在长者面前被压制的姿态,看似轻描淡写却分明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温和内敛下暗藏势在必得。
数日前的燕秦会因为香艳的作画而朦胧慌张,如今的燕秦却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不知蔺绥的态度罢了。
蔺绥未对他说过什么爱语,似乎只是拿他当一个解闷的玩意。
蔺绥眸中光芒潋滟,勾唇道:“不错,来日方长。”
小院无笙箫,低吟声声婉转。
雨水溅落在窗边,落在温热肌肤上,陡生寒意。
燕秦将怀中青年抱离,担心他因风受凉。
清苦的药香混合着脂膏的花香,蔺绥的手垂落在软榻边,指腹泛着淡粉。
阴云聚拢,雷声轰鸣,明明还是白日,却已然有晚间之相。
厅堂里的烛火在穿堂风下早就熄灭,天边闪烁的青紫电光将屋内照亮一瞬,昏暗里青年青丝披散姿态慵懒。
燕秦担心蔺绥被雷电惊扰的心神不宁,停下来看他。
可是站在权力巅峰引惊鸿的权臣怎么会被小小雷声而惊吓,蔺绥的手在燕秦的脊背上滑动,抬眼道:“继续。”
燕秦眸色深深,依言行事。
那日长街中的第一眼对视,似乎就注定了他要纵身入情海,而非缓慢沦陷。
这场大雨并未持续很久,到了傍晚便渐渐停了,在晚间时天空仿佛被洗刷过,澄澈无云。
月亮高悬,皎洁无暇。
燕秦乘月而出,他本是想在这里歇息一晚,只是有人叩门汇报急事,蔺绥不得不离开去处理。
天边明月遥遥,恰如他和蔺绥的距离。
燕秦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他现在连和蔺绥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轻叹散在风中,燕秦担心那不是属于他的月亮,只是月光短暂地照在了他的身上。
蔺绥清楚燕秦的患得患失,没恢复记忆的他总是会这么惴惴不安,所以第二日他就让人去了燕秦府上,对外是燕秦自己买的两个仆役。
这都是蔺绥精心挑选的人,传个话自然不在话下。
蔺绥昨夜离开,是去处理宋美人的事。
让宋美人复宠,这对蔺绥来说十分简单。
明帝注意不到宋美人是因为后宫的新鲜美人太多了,各种各样如同百花,蔺绥只要让皇帝和他一起赏一回花,皇帝自然也就注意到了花丛里的美人。
人都有被仰望的心,尤其是明帝这种没什么本事却认为自己是天记底下最尊贵出色的人,只要时机恰当,宋美人再按照他给的指示做足姿态,这事就很容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