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虬将林如海放在床上,感受着林如海那微弱的气息,心里凉了大半截,但还是强忍着悲痛对身旁的一丫环吩咐道:“快去请妹妹过来一趟,快点!”
济舟随薛虬一起进了内院,而其他人都先回去了,其实心里也都清楚了林如海怕是不成了,心里也很是沉重。至于贾琏身为林如海的侄子,发生这样的事他当然要在场。林家的人忐忑不安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十分害怕。
林黛玉听到薛虬唤她快点过来,心里一颤,该不会是父亲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地朝正房赶来。一进门,就听见大夫说了一句话,“准备后事吧!”
林黛玉听到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险些晕倒,幸亏身旁的紫鹃扶着,不然只怕已经跌倒在地。林黛玉在紫鹃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感觉还是一片茫然,不知发生什么,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薛虬心里也是茫然不知所措,但他知道现在不能乱,林如海已经把林黛玉托付给自己了,现在林黛玉要靠他了。他必须撑着。
薛虬轻声对林黛玉唤道:“妹妹?妹妹?”
林黛玉转过头望着薛虬,哭着说了一声,“哥哥!”
薛虬拼命让自己的眼泪不要留下来,但眼睛已经通红了,水雾还在眼中弥漫扩散。薛虬尽量让自己镇定,“不要担心,哥哥会陪着你的。”又回过头来问齐管家,“东西都预备下了吗?”
齐管家自然知道薛虬所说的东西指的是什么,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早预备下了。”
薛虬点点头,又让一下人带大夫下去。
林如海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不停地咳嗽着,望着林黛玉,又望了一眼薛虬,“云啸——,玉儿——就”
薛虬知道林如海想要说什么,连忙说道:“义父放心,云啸一定会照顾好义妹。”
林如海微微点头,咳得非常痛苦,又对林黛玉说道:“玉儿,玉儿,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林黛玉一边哭,一边说道:“玉儿会好好的,会好好的!”
林如海拼着全身精力,对济舟请求道:“济舟,济舟!他们,你一定要——”
济舟眼睛也红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一定会照看好他们的。”
林如海气息游弱,慢慢闭上眼,断断续续地说着:“好了,好了,来了,来了······”
声音渐渐消失,眼睛也没再睁开。
静悄悄的房间只有林黛玉悲痛欲绝的哭声与薛虬压抑着的啜泣声。林黛玉哭得精疲力竭,睡了过去,睡着还在不停抽泣。
灵堂很快就设置好了,一片白色,一片悲凉,纸钱化成灰随风吹散。整个林家都笼罩在这悲凉之中。人走茶凉,除了林如海生前几个好友来拜祭,就再没几个人来。林家宗族的人拜祭完不敢久留,第二天就走了,想必是怕秋后算账。
穿着白色麻服的薛虬跪在灵堂前守夜,林黛玉过来看见薛虬一脸的憔悴,说道:“哥哥,今晚上我来守夜。你去休息吧。”
薛虬摇摇头,说道:“晚上寒气重,妹妹你别受了凉。哥哥练过武,身子好得很。”
林黛玉不再说什么,她知道薛虬是在替他着想,毕竟自己身体的确很弱,少不得还要给哥哥添麻烦。
齐管家走来,对薛虬说道:“薛虬少爷,贾家琏二爷说过了头七就带林黛玉回京。”
林黛玉一听,脸色稍稍有些哀戚,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对于贾府林黛玉如果不是不得已真是不想去,虽说有外祖母疼爱,但种种闲话也实在是让自己很难不去在意。
薛虬瞧着林黛玉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妹妹,你不用担心,哥哥也很快就要去京城了。”
林黛玉知道薛虬要考科举,并且还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