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抱著穆小五的照片。
許佑寧也不等小傢伙回答了，抱著他回主臥室。
穆司爵不在他們的臥室，應該是在書房。
穆司爵和穆小五互相陪伴了十幾年，這種時候，最難過的人應該是穆司爵。
許佑寧暫時顧不上穆司爵——她要先哄念念睡覺。
已經很晚了，念念也哭累了，他抽泣著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陷入熟睡，懷裡依然抱著穆小五的照片。
許佑寧怕小傢伙被相框硌到，輕輕把照片抽走，放到床頭櫃上，去找穆司爵。
她沒有猜錯，穆司爵在書房——
他坐在電腦桌後，視線停留在電腦螢幕上，看樣子是在工作，但注意力明顯不怎麼集中。
許佑寧走到他身後，才發現他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看照片。
是一張老照片，還是偷拍的，主角是他和穆小五。
照片上的他穿著一身休閒服，腳上的靴子沾滿泥土，唇角卻隱隱帶著一抹笑意。
他半蹲在穆小五跟前，摸著穆小五的頭。
那個時候，穆小五還不是現在的貴族子弟模樣，看起來瘦巴巴的，毛髮沒有一絲光澤，渾身還髒兮兮的，前爪後抓都跟穆司爵的靴子一樣沾滿了泥土。
拍這張照片的時候，穆司爵應該是剛剛收養了穆小五。
“我在國外撿到穆小五的。”穆司爵說，“它還救過我。”
“阿光跟我說過那段故事。”許佑寧說，“如果不是穆小五救過你，以你的性格，你不會養寵物的。”
“……”穆司爵沒有否認。
“人和人之間講究緣分。”許佑寧說，“人和寵物也是。”
穆司爵知道許佑寧是想說，他們和穆小五的緣分盡了。
但是，他們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他來G市的時候，捨棄了很多東西，但穆小五從來不在他考慮捨棄的範圍內。
某種意義上來說，穆小五如同他的家人。
所以，他的難過不是一句緣盡就可以撫平的。
許佑寧抱住穆司爵，說：“我知道你很難過，你想想你跟念念說的那些話。”
穆司爵握住許佑寧的手：“那些話，只有念念才會輕易相信。”
“你也要相信。”許佑寧突然想起什麼，拉了拉穆司爵，“我們去看一部跟寵物有關的電影吧。”
穆司爵問是不是《忠犬八公的故事》，許佑寧嚴肅臉，說：“我是這麼俗氣的人嗎？”
事實證明，她是！
她放的雖然不是《忠犬八公的故事》，但也是出自同一個導演之手的《一條狗的使命》。
原本催淚到極致的劇情，在最後迎來了反轉——
狗狗幾度轉世重生，回到了第一任主人身邊，和他一起生活。
影片結束後，許佑寧說：“你能等到我回來，也能等到小五的。而且這一次，我陪你一起等。”她說話的時候，悄然握緊了穆司爵的手。
穆司爵笑了笑，親了親許佑寧的唇，說：“回去睡覺。”
回到房間，穆司爵才發現念念在他們房間。
“我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呆在兒童房。”許佑寧說，“他偷偷哭的樣子看起來太可憐了。”
小傢伙哪怕睡著了也是難過的，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眼角似乎還有淚痕。
穆司爵沒說什麼，只是讓許佑寧睡覺。
他知道念念有多難過，實際上，他可以說是感同身受。
他好不容易等到許佑寧回來，卻失去了穆小五。
人生得失，果然無常。
……
這個晚上，情緒波動比較大的，還有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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