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阻止:“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和杨澍的安全,不需要你操心,我俩一个是穷酸文人,一个是半大小子,只要不出去胡言乱语,官府是不会注意到我俩的。况且,兴庆府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必须尽早通知家里,让老爷做个决断。同时也让他们提醒在其他各府县的兄弟,提早做出防备。”
这番话说的有条有理,蒋伟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约定了日后联络的地点和方式,就躬身领命,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半炷香后,二人目送蒋伟离开,张义才领着杨澍去了洞天坊,吩咐对方在附近租套房子,就独自一人去杂货铺买被褥等生活用品。
在接下来的几天,杨澍就装扮成代写书信的落魄文人,到南城门附近的承天寺,等待与返城的蒋伟接头,顺便也能探听一些消息。而张义则蹲守在枢密院附近,观察从里面进出的每一个人。
经过连日的观察,一个叫罗岩的门子,进入了张义的视线。
罗岩今年才三十岁的年纪,娶妻已经十余年了,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膝下始终无子。早在前几年,罗岩还兴冲冲的领着媳妇去庙里烧香求子。等了这么多年,见媳妇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干脆也没了那个念想。索性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另一个嗜好上——赌钱。
傍晚,在目送了一众官员小吏离开衙门后,罗岩就关上了衙门的大门。与此同时,值夜的门房也从一旁的小门走了进来。
“老程,又带酒来衙门,小心哪天丢了差事。”罗岩看着老程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一壶酒,不禁开起了玩笑。
老程毫不在意的说道:“竟说些晦气话,有那个精神头,还是顾着你自己吧。整天就知道赌,早晚把媳妇也给输出去。”
“呸呸呸,咒我是吧!晦气!”说完,罗岩把一串钥匙扔给了对方,就转身走出衙门。
一个时辰后,之前还信心满满的罗岩,就被几名壮汉架着胳膊,从赌坊里扔了出来。
一名壮汉还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限你三天时间把账清了,否则,你就等着卖房子抵债吧。”
仰躺在地的罗岩,哪敢说半句硬话,只能在心里咒骂了对方几句,就灰溜溜的爬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臭手!臭手!早晚哪天给你剁了!”罗岩一路上一边抽打着自己的右手,一边想着回家如何跟家里那只母老虎解释。
正在此时,从斜刺里走出一个背着行囊的青年。
“大叔,问一下,附近哪儿有房子可以租啊?”
罗岩闻言一愣,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青年。
就听青年又说道:“大叔,只要房子比客栈便宜就好。”
罗岩眼珠一转,家里还有一间堆杂物的房子,要是能给租出去,也是一笔收入。念及至此,就说道:“小郎君,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街上乱跑啊?”
“小子是来兴庆府投亲的,结果亲戚早在几年前就辞了工,也不知道个下落。住了两天客栈实在住不起了,这不就跑出来租房了吗?”
“你的公检呢?”
张义伸手就要掏自己的公检,手伸到一半,才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着对方:“大叔,你要我公检做什么?”
罗岩连忙说道:“房子我家就有,不过要先看看你的公检,总不能租给个没来历的。”
张义点了下头,就掏出公检递给对方。
“刘奇?凉州的?”
见对方点头,罗岩立即微笑说道:“走,叔带你看房去,保证你满意。”
说着,就伸出大手,搂着张义的肩膀,往自家走去。
张义一边跟着对方走,一边问道:“叔,房租多少钱啊,太贵的小子可住不起。”
罗岩边走边问道:“你有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