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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2 / 5)

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情既相逢,一道暗门又怎阻拦得住!

秦可卿终于搬动了那暗门机括,暗门一转,贾珍狂风般卷了进来,可卿还没反应过来,贾珍已一把将她揽于怀中,紧紧搂住,叫了一声“可儿!”便狂吻不住……

秦可卿先是一束白柳般抖颤于贾珍怀抱中,任他狂风过隙;待贾珍风力稍减,她便从贾珍怀中挣脱了出来,倒退了几步,贾珍追上,逼近她问:“可儿,你这是怎么……”

秦可卿理着鬓发,开始冷静下来,仰望着贾珍眼睛,说:“你来了,我这心里,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我可以踏踏实实地去了……”

贾珍抓住秦可卿的手,说:“现在还只是一个谎信儿……”

可卿感觉贾珍的手温,正徐徐传递到自己手上,她便引他坐了下来,坐下后,他俩的手还联在一起。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交谈过。

“你的心,我知道……可冯紫英家的消息,向来没谎过……”

“就算你父亲真的没了,看来也还不是事情大露,是他自己没福,二十几年,都奋斗到宝座边上了,偏一病仙逝,功亏一篑……你要想开,这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呵!”

“他既去了,母亲一定已殉了,我耽误到这时辰,已属不孝……”

“孝不孝,不在命,全在心;比如我爹天天在城外道观里跟一帮道士们胡羼,炼丹烧汞的,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归西,难道我非也去吞丹殉他么?再比如我一时丧命,难道定要那蓉儿他也服毒自刎不成?”

“你们比不得我,我更比不得你们,你忘了去秋张友士留下的那个‘益气养荣和肝汤’的方子,那头五位药的十个字两句话,不是说得明明白白!那是父母的严命,我能不遵?”

那张友士开出的“益气养荣和肝汤”的头五味药是:

秦可卿之死(5)

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

当时他们拼解为两句话:

人参白术云:令熟地归身!

“人参”是可卿父亲的代号;“白术”是可卿母亲的代号;他们命令她:要在她一贯熟悉的地方,“归身”!

“可‘归身’不一定是让你去死呀!”贾珍把可卿的手握得更紧,对她说:“那是说要你在这府里耐心等待,静候佳音,是预言你将从这里,归到你那公主的身份上啊……”

“那只是第一层意思,我们朝夕盼望的,自是这个结果;可谁想天不遂人愿,偏应了那第二层意思,你忘了那药方后面的话了么……”

贾珍一时无话——确实,那药方里的暗语,是说倘事有不测,秦可卿就该在这府里结束她的生命!

“……而且,想起来,更知道都是天意……你记得那头五味药标出的份量吗?二钱,二钱,三钱,四钱,二钱,一钱一个月,不正好十三个月?现在正是从那时算来的第十三个月啊!敢情要么过了那个春分,就大功告成;要么一年之后,就是我在这里殉身之日,天意如此,岂人力可扭转的?”

贾珍这时只是摇头,心里却无可奈何。

秦可卿却越发冷静了,她从贾珍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双手理鬓,从容地说:“我今日‘归身’,你来送我,你我的缘分,也算天赐了。虽说我们以前也有过那么些快活时光,到底‘偷来的锣儿敲不得’,似乎总不能让你尽兴,今天你既来给我送行,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了,唯有一腔对你的真情,还可让你细细品味……我今日一定尽其所有,让你销魂……只是你再不能如往日般猴急,你且在这里稍候一时,我要到那边屋里更衣匀面,从头开始,来此献身!”

贾珍不解:“这样就好,还更什么衣?”

秦可卿微微一笑,起身去了那边屋;贾珍呆呆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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