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给咱们的,我偏说是她爹捐给族里的。”
六叔公却道:“田地的事先放一放,孙麻子那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有钱赔钱,没钱赔人。”薛九根说着便将视线转向了薛老四,“让她嫁给孙麻子,不是老四的提议吗?正好老四也有个闺女。”
薛老四胀红了脸,直接跳起来:“凭什么?我才拿一两银子,凭什么用我闺女赔?你不比我拿得多?”
“我倒是想赔,可我没闺女。”薛九根道。
“你没闺女,你不是有孙女吗?虽说年纪小,但当童养媳总可以吧?再不济,还有你媳妇,儿媳妇……”
“你说的什么浑话?”薛九根勃然大怒,撸起袖子便要动手。
看他们闹得不像样子,十一太爷怒极,手中拐杖连敲地面:“别吵了!”
薛九根不服:“要说拿钱最多的,那是十一叔……”
六叔公本欲劝说,却被薛九根骂道:“还有你,薛六根,不是你说的肯定能成吗?你现在充什么好人?”
几人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薛灵栀家中却一派和乐。
刚才这里人多,李婶不便多言,这会儿笑吟吟拉着薛灵栀道:“你这孩子嘴可真严,竟是一个字也不透露,连我都一道瞒了。”
薛灵栀讪讪一笑,心想,李婶能这么想,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也省得她再费尽心思编理由。
“聘礼的事情你别担心,等来年把田收回来,种几年也就能凑齐了。”说到这里,李婶面显犹疑之态,“只是你很少下地,不知道张二郎种田怎么样……”
张二郎固然容貌不错,个子也高,但看上去不够壮硕,只怕也不是种庄稼的好手。
赵晏原本抱臂而立,此刻面对质疑,有点被气笑了。他也不说话,只抬眸看向薛姑娘,示意她来回答。
薛灵栀立刻道:“张公子吗?他也不行。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把地收回来,卖掉一些。都是上好的良田,能卖不少钱呢。”
反正那都是明年的事情了,先应付当下再说。
赵晏阖了阖眼睛,算了,也不指望这位薛姑娘能说出点什么好话来。
李婶叹一口气,安慰道:“没事,种地不行没关系的,读书厉害也可以啊。将来考科举……啊,赘婿好像不能考科举,是不是?”
说到这儿,她看向赵晏的眼神不自觉便带上了几分惋惜和嫌弃。
花十两银子的聘礼,就招赘这么一个夫婿,连庄稼活儿都干不了,又没法参加科举,可真是不划算至极。
趁意
赵晏深吸一口气,只作不曾看见李婶眼中极力掩饰的嫌弃。
他对自己说,没必要和这些人计较。反正萍水相逢,以后不可能再有交集。无所谓他们怎么看。
李叔轻咳一声,有意岔开话题:“栀栀,两天后成亲,那就该准备起来了。”
他一提醒,李婶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薛灵栀也点头道:“是,李叔说的对。”
可惜时间太紧,成婚需要用到的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于是,薛灵栀决定将喜服、花轿等尽数省去,彻底从简。
对此,赵晏不置可否。
过家家一样的成婚,他压根不放在心上。
见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他只觉没来由一阵心烦。
“我先回房休息,你们慢慢聊。”赵晏打个招呼,便撇下众人,缓步离去。
旁人正在兴头上,也不在意他。
李婶仍在劝薛灵栀:“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省不得。”
薛灵栀心想:也未必只有一次,可这话并不能说出口。
“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