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微红,脸上隐见泪痕,显然是刚哭过。
赵晏抿了抿唇,登时严肃几分:“好。”
算了,她刚哭过,看就看吧。他甚至还配合地试了一下。
喜服是李婶特意修过的,还算合身。
薛灵栀看得直点头:“不错,不错,张公子,你穿这个真好看。”
这话倒不完全是恭维,张公子长身玉立,容貌俊美,如今身穿喜服,更显精神。
明天定然不会给她丢人。
唉,一想到明天就要成亲,薛灵栀不免紧张起来,一时也没了旁的心思。
花溪村的人们一向重视红白喜事。往往一家有事,多家帮衬。
尽管薛灵栀无意大办,也没有特意通知亲友,可到了下午,几个邻居依然主动上门。或摆放桌椅,或布置新房。
次日,几个婶子大娘更是早早来到薛家,有的烧水,有的打扫,还有人洗碗刷锅,为前来帮忙的人准备饭食。
薛灵栀洗漱过后,也被按在了镜前,由后街的王嫂帮着开脸上妆。
一通折腾,足足花了近一个时辰。
“真好看。”王嫂仔细端详盛妆的新娘,满意极了,又拿过来一个鎏金挂耳面帘,小心帮薛灵栀戴上,“你是招赘,不用盖盖头,戴这个正好。”
薛灵栀也觉得很不错,影影绰绰遮住面容,又不会挡住视线。
“对了,新郎官今天坐轿吗?听说有些地方招赘,是新郎官坐花轿。”王嫂好奇地问。
“不坐。”薛灵栀解释,“婚事一切从简,没那么多讲究。”
雇花轿不要钱么?再说,若真让张公子坐花轿嫁给她,对方也不一定肯配合。
“也是。”王嫂笑了笑,没再多问。
今日薛家有喜,又不是农忙时候,薛家院子里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葛青云也在人群中。
一片喧闹中,不知是谁去书房搬椅子时,竟翻出了婚书,兴高采烈拿到众人跟前:“咦,这就是入赘文书吗?这个字怎么念?”
葛青云当即皱眉:“古人云,非礼勿动,怎么能乱拿别人东西?”
他夺过婚书,瞄了一眼,心中大震。
露馅
“我不是要乱动,是搬椅子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的。”那人讪讪辩解,“以前没见过招赘的婚书,有点好奇嘛,这才想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其实不止招赘婚书,正经的婚书众人也没见过几次。乡下人大多不识字,互相交换个信物,就算是订亲了。哪像人家读书人,还巴巴地写了婚书?
面对解释,葛青云恍若未闻,继续盯着婚书上的字,眼睛眨也不眨。
他少时曾跟随薛文定读书,对其字迹再熟悉不过。婚书上的签字,乍一看去和先生亲笔手书一般无二。但仔细瞧来,却隐约有几分不同。
像是……栀栀仿写的?!
葛青
铱骅
云瞳孔骤缩,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不对,这婚书是九年前写的。九年前,栀栀年纪尚幼,绝不可能有这等笔力。
葛青云心中疑云渐起,下意识凑到跟前细看。然而他在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