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已“炒”到了一亩地几十万,甚至数百万。“大扁儿”脸扁,脑子却不扁。您琢磨琢磨吧,不搞楼盘开发,光吃地,就够他吃“肥”的,难怪他现在胖得快走不动道了。五年之间开了三个大的楼盘,“大扁儿”成了“大发”,他现在已然是亿万富翁。
皮特陈住的那栋别墅,正好在“大扁儿”开发的小区内。那天也是巧劲儿,“大扁儿”到这个小区看一个台湾朋友,从那位朋友家出来,“大扁儿”刚要上车,一抬头,看见了白云小姐。
“呦,这不是胖哥哥嘛,你好呀,胖哥!”白云小姐那百灵般的小嗓子叫起来,把“胖哥哥”说成“胖葛葛”。
原来白云在歌厅坐台时,跟“大扁儿”有染,一眨么眼的工夫,白云现在已然是皮特陈的人了。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大扁儿”问她。
“我就住这儿。”白云小姐依然不忘旧情,妩媚地一笑,上前拉着“大扁儿”的肥胳膊,莺声燕语地说:“胖哥哥,到我那儿坐一会儿吧。正好我家先生不在家,我们好长时间不见了,心里怪想你的。”
“大扁儿”一听这话,心里泛起了酸水醋意,想起当年,这个小妞儿在他怀里施展的种种柔情,不由得动了心,便跟着白云到了皮特陈住的别墅。
当然,这会儿的“大扁儿”早已失去了昔日对白云的那份情致。毕竟人家已经身有所属,他犯不上跟一个歌厅小姐沾臊包儿。他答应白云到家里坐坐,主要是想看看房子装修得如何,因为这毕竟是他开发的楼盘,自然他也想了解一下白云的近况。
“大扁儿”进了门,一看满墙的画儿,才知道白云小姐傍着皮特陈。白云小姐动用她的伶牙俐齿,一个劲儿地介绍墙上挂的画儿。
敢情皮特陈让白云小姐住在这儿,一方面是让她看家,另一方面是让她帮着卖画儿。墙上的画儿都标着价,她卖出一幅,皮特陈给她提成百分之三十。皮特陈这个香港人,具有英国人的风格,干什么事都一马说一马,分得很清楚。白云小姐毕竟是风尘女子,深谙世故,对他百依百顺,却心照不宣,知道跟七十多岁的皮特陈不过是露水夫妻,逢场作戏,在一起的日子长不了,所以变着法儿利用他的身份多挣私房钱。
这年头都讲究“杀熟儿”,见着“大扁儿”这么有钱的富豪来了,白云当然不肯错过机会,极力推销皮特陈的藏画儿。
“胖哥哥,我们有三四年不见了,你可是又胖了,胖得越来越可爱啦!”白云小姐一屁股坐在“大扁儿”的肥腿上,右手搂着他的腰,左手摸着他的胖脸,娇滴滴地说。房间里就他们俩,白云小姐透着无所顾忌,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歌厅里的包房。
“你这个小精豆子,还那么放荡?”“大扁儿”被她的身子压得有点儿喘不上气来,一把推开她说:“留神你家先生回来,把你赶出去。”
“嗐,他才舍不得动我呢。这个香港老头儿对我不错,挺喜欢我的。就是他太老了,你们男人能干的事儿,他干不了啦。哪儿像胖哥哥呀!”白云小姐冲“大扁儿”飞了媚眼,有意挑逗他。
“大扁儿”是生意场上的猛将,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这点儿事还看不出来吗?但他已是五十多的人了,早已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对白云小姐笑道:“你胖哥哥也老了。说点儿正经的,墙上的画儿卖不?”
白云小姐轻挑眉毛,抿嘴笑道:“我一猜胖哥哥就喜欢画儿,现在像你们这些有钱的大款都不喜欢姑娘,喜欢字画了,对不对?”
“哈哈,你比我都明白。”
“你说是不是吧?胖哥哥,告诉我,你看上哪幅画儿了?”
“你还没告诉我,这儿的画儿卖不卖呢?我看上了哪幅,你能做主给我摘下来吗?”“大扁儿”看着墙上的画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