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剑、叉。
甫一落地,锐风扑面,明亮刺眼的爪尖已晃到了郭临面前。红缨。枪。飞快一挡,整个人急速退后。几乎是在退后落地前的一瞬,从地上细长的影子判断出了后方的攻击。右脚尖沾地既转,躬身回旋,长。枪。直扫持棍之人的下盘。
棍者收棍回护,棍。枪。一触即分。郭临纵身后跃,离开八人包围圈。
“唉,奇怪……”周泉光看到这里,忽然惊了下。
陈聿修凝眉远视,缓缓叹声道:“可是奇怪明明占了先机,却放过了那使棍之人?”
周泉光回过头,用一种见鬼了的眼神望着他:“陈……少师大人,你、你一介文人,好歹给我武生留个饭碗啊……”
陈聿修并不理会他的调侃,只道:“是也不是?”
周泉光郁闷地点点头:“没错,最后一招,郭大人应当是已经发现了来自背后的偷袭。如若那一。枪。不是攻向下盘,棍者未必能有反击之隙。”他挠挠头,“唉,既称八人为阵,自有层层阵法藏匿其中,譬如方才的连环攻击。这种对战中,解决一人,他们就得改换阵型,胜算不就大多了?”
陈聿修眼睫轻颤,轻柔垂下头:“看来阿临是想见识一下,他们到底有多少阵法……”他语调轻松娴然,然而埋在长袖中的宽大手掌,却在微微。缩。紧。。
确实要比寻常的打斗惊险不少,但是勉强都能应付。这种处在危险与胜利间的细微平衡,如同一场难得的冒险,诱得郭临欲罢不能。
红缨。枪。的挥舞,宛若她的呼吸吐纳一般,灵巧自然,攻守一体。纵然八兵相交,也依然找不出她周身的一片破绽。看台上的人,不论敌友、不论文武,此时都被那流光溢彩般的战姿吸引了目光。
苏德痴痴地望着那翩然如蝶的身影,恍惚见到了晚霞笼罩的京郊,巧笑焉兮的马上姑娘。令他心酥一颤,久久不能回神。
而坐在他身侧不远的高彻辰,却是另一幅神情:仿佛终于笃定心中猜想一般的莞尔浅笑。他状若无意地偏了偏头,再回过来时,目光如星火之簇,直直。刺。向。场中。
哈尔巴浑身一震,脚步移动间偷眼瞟向高彻辰。瞬息间读懂了眼神之意。他回头飞快地望了郭临一眼,眼里有连他自己也未能察觉的同情。不过那同情一晃而过,快得毫无痕迹。
郭临正在全神贯注对付双钢爪与青锋剑的围攻,两件短兵配合起来,威力能令人忽视兵器长度上的不利。前方一矛一叉,瞅准空隙从爪、剑下探出。郭临朝后一仰,腾空翻身,红缨。枪。若灵蛇,呼啸扫向四人头顶。
然而就在这分毫刹那间,哈尔巴大喝了一声漠北语,四人阵型瞬时分开。郭临一枪扫空,枪。劲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痕。左右两侧爪剑矛叉齐出,爪、剑封路,矛、叉偷袭。
郭临退路堵死,闪避不及,臂袖裤腿被锐锋刮到。这一下竟逼得她使出了自家内功护体,才堪堪跃出重围。
脚尖方一落地,身后长。棍。、斧钺闪来,前方双锤双锏夹击。郭临心念疾转,当下立断,浑身带风冲向巴图。巴图虽然强悍,但先与郭临对决惨败,后又因郭临面上敛眉怒目,身法飘忽如魅,令他不由生出怯意。手上动作稍顿,便被郭临一。枪。刺。中手臂,一声惨呼。
郭临冲出重围,背靠场边护栏站定。额上一滴浑浊的汗珠顺着眉角的碎发划过下颌,她轻轻喘着气,目视前方八人,脑中缓缓响起父亲的谆谆话语……
“宁儿,我私心不让你学会那里的武功,不是因为你悟性差,而是不想你这一代再与他们有任何牵扯。”郭景云摸摸小郭宁的头,又望了一眼半蹲的细腰,俊眸微咪,儒雅一笑,“不过呢,万一你碰上了,阿爹也不能见你丧命!所以……这渊华宫的阵法和战术,是你首当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