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确实觉得这个少年英俊非凡。二人心中均是一个想法,白家卧虎藏龙,他们到底还是小看了。
三人一道往那间厢房行去,走在半途,便听见一个慵懒却又十分清朗的声音说道:“‘落雨渗柴湿为悟,繁花连粕竟长生。’啧啧,董兄你瞧,这对联乍一看狗屁不通,实际上却是意义非凡啊。人说这一旦下雨,干柴变湿,便是怎么捂(悟),也不能用。讥笑我一个领先祖堆积的柴火的人,只会点火烧柴,悟不出学问。第二句呢,又在感叹繁华(繁华)的白家,有我这种糟粕,还能得以长存,那真是笑话。”
吴公子的脚步顿时一顿,他万万想不到。他还没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白少爷,就已经被人连讥带讽地将他的作品品论了一遍,而且还是说给房中这个外人听的。
这简直是万分的羞辱,吴公子转身就要走。胳膊一紧,却是被公孙公子给拉住了。公孙公子冲他摇摇头,示意忍耐。他才长吸一口气,冲着厢房朗声道:“正是小生拙作,还望白少爷赐教。”
“不敢,一粒糟粕罢了,岂敢言教。”屋里的那个声音笑嘻嘻地道,“落繁语化炼诗葩,才识精为悟长生。这位兄台,我借你的字音换换,还你一对如何。你文人讲铜臭,我商人论文识。不错不错,这算是今日里还有些开心的事了。”
那声音随后哈哈大笑了几声,一旁还有个醇厚的声音小声地劝着。直到笑声偃旗息鼓了,才扬声命令道:“白鹤,送他们出去吧!”
褚衣侍卫应声“是”,转身便欲送二人出门。公孙公子一急,连忙拽住吴公子示意。却见他还在独自呢喃“落繁语化炼诗葩,才识精为悟长生。”,竟似痴了。他不得已,只得高声喝问道:“白少爷,还有我的作品您未言之高下。我等远道而来,您起码予些尊重吧!”
“唉?”里面的声音一转,“还有作品吗?”然后便是一阵纸张的摩擦声。公孙公子按住白鹤拉他的手,焦急地盯着厢房门。
“哎呀,董兄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就是刚才那张屎一样难看的牡丹?我天,我府上丫鬟都不会穿那种图案……唉,找不到了,估计我顺手扔了。”那声音满不在乎地道。
“什么!”公孙公子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他忍不住破口大骂:“竖子……”
下一刻,他的脖颈就被人捏住,声音戛然而止。他张张口,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俊脸。
“这位公子,出口之言请您注意。”白鹤的眼光冷飕飕的,声音也是冰冷异常。公孙公子看吓得直哆嗦,再不敢乱来,连连点头。
这时,一直独自念叨那句新组成的对子的吴公子终于发现了身边的异样,他不由惊道:“这是做什么?”
白鹤瞟了他一眼,也不做声,默默地收回手,朝着楼梯,冲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吴公子虽不忿公孙公子受到的冷遇,但他知道方才论文采,自己已是输了,没什么好再明辨的。便拉着受惊的公孙公子,转身下楼。
“哎呀白鹤,你是不是又吓到人了啊?”吱呀一声,一直隔着门扉的声音,终于清晰听入耳里。
吴公子一个忍不住,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一旁的公孙公子也是一样的反应。
只见那扇金漆木雕梨木门门框上,靠着一位锦衣毓秀的少年公子。那身菊纹缕金挑线纱袍,轻易地将华贵和清俊结合在了一起。但再看到这公子的容貌气质,就觉得衣裳如何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本就玉树临风的容貌,再加上生而富贵造就的器彩韶澈。若说白鹤已是他们看到的难得的俊美,那么眼前的白少爷,可以称得上人中龙凤。单这一个照面,便让二人自愧弗如。
吴公子此时心中尤为羞愧,他的那些文人好友将白子毓描述得恶俗不堪,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