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塌叠,郭临一刀扫空。不过她还有后招,只见她脚步冲势不变,长刀在身后双手交换。看台上的人只觉得一道旭日的亮光环过郭临的身子,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横劈向哈尔巴。
哈尔巴连避两次,招式已然用老。眼看长刀就要砍来,却听“咔嚓”两声,他的右胳膊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向后伸出,堪堪将手中的钢锏拦在了长刀的去势上。
“砰”的一声巨响,哈尔巴被长刀和钢锏的相撞之力震摔出去老远,踉跄好几步才站定。
郭临此招得手,心下微喜。但面上仍未表现出分毫,只是隐隐有些许兴奋浮在眉间。
哈尔巴扶正脱臼的右胳膊,重新提锏,上前和郭临交锋。
七皇子直到此刻,才由衷地感叹道:“阿临的武功果然是出神入化,旁人难及啊,怪不得常说‘虎父无犬子’!”他想起以前称赞郭临刀剑贯通,郭临回笑说他还曾用戟,彼时尚还存疑,如今算是笃实信了。
世子一愣,随即挑眉大笑:“阿临随父王征战沙场时,那是何等英姿。在琼关,可是传为佳话呢!”
七皇子睨了世子一眼,知他误会了“虎父”之所指,并非指楚王而是指郭临的生父郭景云,不过他也并不打算解释。
连番拆招过后,郭临越来越觉得哈尔巴使的锏法很熟悉。
相传开朝建国时期,太宗帐下武将秦武卫勇力绝人,尝为太宗冲阵斩将。善使双锏,所到之处,敌军血肉横飞。直至后世,百姓慕其武名,画其手持双锏戎装以待的形象以做门神。其流传下来的高超锏法虽并未有合格的传人扬名立万,但锏法秘籍都保存在齐州秦家。
可面前这个人明显并非汉人,应当不会秦家锏法才对啊?
郭临深吸一口气,竭力回想父亲传授秦家锏法时指出的其中破绽。再看哈尔巴双锏飞舞,纵双眼也观不出锏影,正与秦家锏法中的一招“虚锏”极为相似。若按此招拆解……
她心中一定,仰头大喝一声,长刀不避不绕,正前迈步直刺。哈尔巴锏影一转,缠住刀身。郭临顺势松手,脚下稳如山不动,身子一矮,上身弯绕过锏影,扑向哈尔巴毫无防备的左侧。
哈尔巴迅速撤了绞刀的锏影,左手刚锏飞快戳向郭临。郭临几乎是随着锏刺来的速度翻身躲过锏尖。双手撑地,左脚顺势直踢向哈尔巴的脸。
哈尔巴不禁怒叱一声,右手一锏将郭临的长刀扫来。郭临早料到他会如此,双脚夹住刀柄,一个打滚,接刀站稳。
双锏分开,锏影已破。
在哈尔巴左右双锏夹刺郭临的前一瞬,郭临的长刀已经逼在了哈尔巴的眉间。
直到响彻全场的呼声传来,郭临才破了功,轻喘出了口气。
相比因舞动极重钢锏而汗流浃背的哈尔巴,郭临灵巧的武艺让她在烈日下也并不显疲态。哈尔巴喘着粗气,眉角的汗珠顺着肌肤纹理滑到眼角。但他混若为巨额,红发下的一双碧眸细细地盯了郭临两眼,才将双锏收回拴在腰间,道:“我输了。”
郭临展颜而笑。这一场比试,她赢得不算简单却也不算难。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是她头一次尽情地用父亲传授的要领来对战。并且在这场对战中,悟出以往武学中艰涩难懂的地方,这才是她最开心的。尽管打了有小半个时辰,可她却仿佛感觉精力越来越充沛,越打越兴奋。习武之人遇上能战并能有所增益的对手,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郭临想到这里,倒也忘了哈尔巴是漠北王子的手下,对他道:“如有机会,再行切磋。”
哈尔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略一颔首,便继续往场外走去。
世子在场边候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哈尔巴一下场,他便冲上前,靠近苏德的看台,扬眉喝道:“苏德王子,我方郭临已与你们的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