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倒是看得出他和桃花眼十四阿哥极亲密的血缘关系。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莫名叹息一声,转过脸瞧着我,“走吧,跟我进去。”
我及时收回目光,但眼角余光不小心瞟到他的嘴角似乎带着几分嘲讽弯了一弯?
四阿哥的时间果然掐得很准,我们进东暖阁,康熙刚好初步发作了一次。
除了荣宪,几乎所有臣侍黑鸦鸦都跪在地上。
我本来对所谓镇魇物件很感好奇,但在康熙强烈的杀气笼罩下,哪敢乱看,跟着四阿哥见过康熙。
荣宪亲自端上茶盅,康熙只小呷了一口,便仰后靠了一靠,闭目片刻,才发声道:“朕听说徐日升在乾清宫外哭了一场?”
四阿哥应了一声,将徐日升如何听信外边人胡言乱语,如何认为康熙的病难好了,又是如何就到养心殿大哭、自己怨恨自己没有福气的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
康熙听完,微微点头,道:“徐日升虽是蛮子,对朕一向有心,不枉朕曾赐他字‘寅公’,他年纪也大了,禁不起折腾,你直接打发他回去,很好。来日我的病好了,再召他来见,也是一样。”
康熙说是说“来日病好”,语气中却甚是颓败凄凉,四阿哥和荣宪对视一眼,正要接话宽慰,康熙忽然坐直身子,文白夹杂地回忆起往事:“先者大阿哥管养心殿营造事务时,一日同西洋人徐日升进内与朕闲谈,中间大阿哥与徐日升戏曰:‘剃汝之须可乎?’徐日升佯佯不采,云:‘欲剃则剃之。’彼时朕即留意,大阿哥原是悖乱之人。”
“假设大阿哥曰:‘我奏过皇父,剃徐日升之须。’欲剃则竟剃矣,外国之人谓朕因戏而剃其须,可乎?其时朕亦含笑曰“阿哥若欲剃,亦必启奏,然后可剃。”徐日升一闻朕言,凄然变色,双目含泪,一言不出。”
“即逾数日后,徐日升独来见朕,涕泣而向朕曰:‘皇上何如斯之神也!为皇子者即剃我外国人之须有何关系?皇上尚虑及,未然降此谕旨,实令臣难禁受也。’ 孰知朕即使在谈笑这类小事上,也一定遵循道理。夫一言可以得人心,而一言亦可以失人心也。”
“张廷玉!传朕口谕,即刻起,锁禁直郡王府,胤眩�幌郧淄跹荑�妊夏饩咦唷!笨滴跛抵链舜Γ�砸煌6伲�尤挥肿匝宰杂锇汔��馗匆槐椋骸半拊缰�蟀⒏缭�倾B抑�恕��币幻嫠担�幻娓�蛔】嘈σ⊥贰�
众人全都骇住。
四阿哥似不忍见康熙那一种哀伤神态,才奏得一声“皇父”,康熙却抬眼朝他面上看了一看,抛出一句话来:“镇魇二阿哥物件起出之际,大阿哥声称你亦知其事,可真?”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中,四阿哥跪下,端端正正叩了个首,只答一句:“儿臣恳请皇父明查。”除此之外,竟无别话。
康熙凝视他片刻,缓缓道:“既如此,咸安宫你是不能去,朕命纳拉善等人送你回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四阿哥面色平静,又叩了个首,仍然无话。
康熙出动御前侍卫“送”四阿哥出宫回府,也就是变相的押解圈禁了,估计还有搜府也说不定,四阿哥应该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竟不抓住机会在康熙面前辩白,却是何理?
难道说他领我进东暖阁前嘴角那一个嘲讽的笑,根本是已经预感到会有这一幕的发生?
我从未在电视上看过四阿哥还有被圈禁这一说,此刻不由有些发懵,眼睁睁看着他起身跟纳拉善等走出去,只觉喉咙一阵发紧:历史发生改变了?我的穿越影响了传说中星星不可更改的轨迹?
四阿哥走后,康熙命人将那些镇魇物件统统收起,又特令张廷玉到三阿哥的诚郡王府传谕,依四阿哥例亦将三阿哥禁足。
以镇魇案被揭发为止,计有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