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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巧 (1 / 4)

一间屋子,四面都是墙壁,没有窗户,也不透风。这样的地方本应该像座牢笼,可它又不完全是。

很早之前,还没有房屋这个概念的时候,一些强大的野兽便会自己找来天然的洞穴做家。他们把捕来的食物放在家里,而为了防止食物腐烂亦或是被虫子叮咬从而生蛆,一些草啊叶子被带回了家。

野性的审美也有幸诞生。

尽管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过于粗犷,可确确实实,陶泽此刻便是躺在一间名为屋子的地方,他身下是绒毛铺的毯子,很厚实,闻起来像是喷了花露,某些毛绒绒的小动物的毛发。

他现在天旋地转,身子酥麻,哪怕是动一下也觉得费力。

自己这是在哪?

如此费力的将脸给转过来,萦绕在他面前的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灯笼。努力将视线聚焦在那盏灯笼上,陶泽吃力的摆动眼球,然而一个声音从他混乱的大脑里冒了出来。

“先别费劲,你中了毒,短时间内没可能恢复。”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毕竟,这家伙打小就跟着他,不对,这样说有些不礼貌,那家伙,或者说另一个陶泽,一开始就存在于他的身体里,只不过他很虚弱,大多时候都是由自己占主导。可在必要的时候,这家伙总会代替自己做一些更为激进的事情。

虽然他也是我,但陶泽并不完全认可对方,不仅仅是他醒着的时候自己会沉睡,更主要的是这期间会发生什么,除非对方主动说,否则自己只能等事情发酵才会知晓一个大概。

深吸一口气,陶泽放弃挣扎的欲望,他像往常一样,对着自己的内心,追问道,“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惹麻烦?好吧,你愿意这么想就算是吧,不过现在不是和你内讧的时候。我在此期间施展了太多次那个东西,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靠你了,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的。我们现在大概是被南方妖国给俘虏,不过南国那边看样子折了不少人,不排除会把我们当赔礼送出去。”

陶泽安静听完,沉默许久,才骂了一句,“狗操的”。

那家伙也没心思笑话别人,或者说两个人相处这么些年早已心知肚明,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

陶泽睁着眼睛,双目却无神。

他在心中问道,“那丫头呢?也在南国了吗?”

“她没事,希望这次也是最后一次。”叹息一声,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明白这家伙在笑什么的陶泽,忍不住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有脸笑。”

然而,那边再也没有回应。

沉默有时候是比喧哗更加吵闹,尤其是在你不想陷入沉默的时候,哪怕一枚针落,一片雪淋,总也好过无声无息却又震耳欲聋。

陶泽的脑子里,那种白噪音般的耳鸣愈演愈烈,就仿佛一根针插进他的耳膜里,试图把他的脑子塞满。

那种无法言说的苦痛正如铅石一样灌在他的心中,然而,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是的,哪怕现在被人打了药,四肢瘫软浑身乏力,他也要试着做点什么。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这么些年支撑着他活下来的本能驱使。

“药…”

陶泽脑子晕乎,从那碎片化的记忆里似乎不止一次的看见过眼前灯笼闪动,那黑色与红色间间隔的频率,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脑子出现了幻觉,而是真实看到了这一幕。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进来,站在他和烛火面前,用它宽大的身子挡住大部分的光,然而自己的意识便会再次陷入到错乱。

是药,有人会不定期的给他打药!

掌握了第一要素的陶泽似乎有了点头绪,这种感觉旁人或许难以理解,但他可是经历过无数多次这样失去记忆又不断找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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