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花烂漫的季节,我拖家带口从东京搬到横滨。
我走水路,土匪走空路,我们是偷渡二人组。
“据从安室君和柯南嘴里打听到的情报,横滨是一座很危险的城市。”
我抖开横滨的地图摊在大腿上,就着渔船甲板上的阳光分析道:“虽然他们没告诉我危险在哪里,但同情的眼神不像假的。”
安室透甚至把他的联系方式抄给了我一份,怎么,是想善意地帮我收尸吗?
居然连收殓的工作都有在做,他兼职可真够多的。
在渔船嘟嘟嘟的行驶声中,我一边看地图一边留意放在脚边的钓竿。
黑黢黢的土匪和雪白的海鸥混迹在一起,眼巴巴等着从别家鸟嘴里抢下一条鱼。
今日风力三级,海面风平浪静,我卷起鱼线,把钓上来的小鱼放进水桶。
和海鸥打架惜败的土匪扑扇翅膀哗啦啦飞过来,它两只爪子扒在水桶边缘,橙色的喙探进桶里,美滋滋喝了口纯天然海水泡鱼汤。
“一二三,三条鱼。”我和黑鸟头凑着头数了数,满意道,“今天午饭有着落了。”
交完学费我真的一滴都无了,仅剩的几枚钢镚在口袋里叮叮啷啷,任我把钱包盯出火花也盯不出买车票的钱。
没事,人这种生物,有腿。
我徒步走到东京湾,在渔民出海的港口等了一会儿,顺利等来认识我的好心渔夫。
“哎呀!你不是那位一个月跟着警察在海边捞了六次尸的侦探小姐吗?”
好心人一拍大腿,“我老爱听你的侦探故事了,真玄乎啊,跟听鬼故事似的。”
“来来来,坐我的船。”大叔热情道,“再给我讲讲你从隔壁老三出轨推理出他侄子失手杀人的故事,老三那张气绿了的脸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我手里拖着行李箱,肩上停着土匪,开开心心搭上免费船。
不愧是我,了不起的人脉!
我和好心大叔八卦半天,借了他的鱼竿钓午饭,大叔还搬来一只铺好铁网的烤炉,炭火烧得正旺。
剔鳞的三条鱼刷油整整齐齐躺在烤网上,我挽起袖子,在鱼肉表皮撒上一层薄薄的海盐。
土匪站在我的肩膀上咽口水,忍不住又开始播放川绘栗子肚子饿得咕咕直叫p4(循环版)。
“闭麦吧您。”我捏住它的喙,冒烫撕下一小块鱼肉喂鸟,“丢人,海鸥都打不赢。”
“惜败!”土匪大声嚷嚷,“只是惜败!”
我:“不要给自己的菜找借口。”
我一边给鱼肉翻面,一边向大叔打听横滨的鱼价。
“横滨什么鱼卖得好呀?”我心里打着补贴家用的小九九,靠海吃海,捕鱼不仅是一项自给自足的食材来源,也是我侦探工作的一部分。
我一个月在海边捕鱼七次,其中有六次钓上的不是鱼。
东京侦探行业竞争恐怖如斯,唯有另辟蹊径才能从刁钻的角度抢下委托费。
“横滨卖得最好的是青花鱼。”大叔爽朗地说,“港口有群穿黑衣服的家伙爱吃,给多少都收,可能是什么青花鱼同好会的成员。”
大叔还告诉我:一般来说,鱼肯定是完整的、活蹦乱跳的更好卖,但这群人很怪,越是凄凄惨惨面目全非的青花鱼开价越高,像和鱼有仇一样。
我摩挲下巴:“这大概就是狂热爱好者与普通人的境界差别吧,同好会的会长可能是个抖s。”
横滨真是一座杀气腾腾的城市,对鱼都那么不友好。
我出生以来十八年几乎都在东京活动,对横滨一无所知,短短几日道听途说,在我心里勾勒出横滨的初印象:
限高,160以上威胁警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