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驚怒交加,心中卻又好奇,忙派心腹出宮詢問,待探得消息,雙腿一軟,直直坐回了椅子上。這瘸子,果然小看了去。沒想到,他竟暗中把兵符都握到了自己手裡。這樣下去,皇帝只怕都自身難保了。
重華宮。
荀裕前腳剛進門,一名小廝急匆匆跑過來道:&ldo;昭王殿下總算回來了,沈公子被皇上的人帶走了。&rdo;
荀裕臉色一沉,冷冽的眼眸射出利箭一般的光,低沉道:&ldo;帶去了哪?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一個時辰前,帶去了司禮監。&rdo;
竟然是司禮監!
荀裕倏地站起來,袖子打翻了茶具,茶具滾落地上,變得粉碎,綻開滿地的白花。&ldo;你要自掘墳墓,我也只好提前幾日清算了。你欠我的,我必一一討還。&rdo;
司禮監一如從前陰冷。
荀裕走到門口,卻被兩名太監攔住,&ldo;昭王殿下請留步。&rdo;
&ldo;讓開。&rdo;荀裕沉著臉道。
兩名太監對視一眼,隨即微垂著頭,一臉恭敬道:&ldo;昭王殿下此行可是奉了皇上之命?&rdo;
&ldo;自是奉了皇命。&rdo;荀裕想都不想道,&ldo;沈鈞在哪?&rdo;
太監忙讓開道,退至兩旁,&ldo;昭王殿下既是奉了皇命,小的也不敢阻攔,請昭王殿下隨小的來。&rdo;
荀裕看一眼這些老謀深算的嘴臉,心知自己如今得了勢,他們不敢忤逆自己的心意,又怕得罪了皇帝,故而這麼一問。至於是真是假,便與他們無關了。若當真奉了皇命,他們放自己進去,便是聽命行事,不會有什麼麻煩;倘若自己並沒有奉皇命,便是鬧到了皇帝那裡,那人怪罪下來,也只是他荀裕假傳聖諭的罪,用不著他們擔干係。多問這麼一句,便能兩邊不得罪,好壞都置身事外。
&ldo;沈公子就在裡面,昭王殿下請。&rdo;
荀裕走進去一看,卻見沈鈞倚立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把燙得火紅的烙印,正慢悠悠的在火上煎烤著,時不時轉動手腕,換一換位置。腳下卻跪著一位綠衣太監,太監瑟瑟發抖地朝他磕頭,響頭一個接一個,額頭都磕破了,灰塵沾在了流血處,變得污黑一團。
&ldo;當初你就是拿這個烙印燙他的?&rdo;沈鈞眯著眼道,眸子深不見底,&ldo;從前你是怎樣燙他的,現在就怎麼樣燙自己,回頭我若發現位置有一點兒不對,大小有一點兒不對,力度有一點兒不對,形狀有一點兒不對,便不是要你再燙個印的事了。給你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後,我親自過來檢查。&rdo;
話音雖然平常,綠衣太監卻如同聽到惡魔發話,臉嚇得青白,一刻也不敢停留,雙腿跪地爬過來,顫抖著接過沈鈞手中火紅的烙印,下面不經意流出微黃的液體,褲子也濕透了,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水漬。
沈鈞凝眸望向門口,早發現了荀裕,身如游蛇朝他去,拉住他的手,走進另一間無人之室。太監全堆在門口,似是恐懼他的身手,再加上昭王殿下也在裡面,更無一人敢進去打擾。
荀裕抿著嘴不說話,看著這陰暗潮濕的司禮監,怒火燒紅了眼圈。
沈鈞湊近他耳邊,沉聲道:&ldo;當初審問拂塵的十二個人,我一個個揪出來了,抽鞭子的扎手指的主審的,剛才都照顧過,就剩最後一個烙印的。欺負過拂塵的人,我一個也不會讓他們好過!&rdo;話音剛落,忽聽傳來驚恐的大叫,地也跟著在顫動,伴隨鐵物砸地的聲音,綠衣太監啞著嗓子痛苦地嘶吟。
沈鈞突然抱住他,雙手箍得緊緊,眼裡帶著霧氣道:&ldo;荀裕,要是我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