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人喊他,他應了一聲,抬眸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張妮盯著男人的背影看了許久,突然砸吧砸吧嘴:「要說段岩長的不比沈卓差,更男人。」
唐小琴捂嘴笑:「瞧上他了?」
「怎麼可能?就是覺得他家日子夠難了,元清雅還找上門退親,嬸子氣得咳血了呢。倒是你,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親手縫的真捨得丟了?可別沒出息又去找。」
「我發誓,誰找誰是狗,行了嗎?」
兩人挖了一堆野菜,摘了些熟透的莓果,往深處走了些還採到了張妮心心念念的蘑菇,還有長得不錯的純野生木耳,裝了滿滿一籃子。
張妮見唐小琴徑直走到不遠處的水潭,挽起褲腿要抓魚,嫌棄地說:「這裡的魚小又腥,不好吃。」
看好友沒有上來的架勢只得認命跟著下水,卻不想被唐小琴潑了一身水,兩人瘋玩一陣收拾下山。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分,上山遇到段岩,下山再次遇到他和……小說女主元清雅,不知道再說什麼,元清雅神情激動,伸手要拉段岩的胳膊卻被他躲開。
張妮嘖嘖嘖幾聲:「這兩怎麼回事?說真的,我還挺討厭元清雅的,總擺著一副善解人意溫柔善良的嘴臉,虛偽。為什麼退親,還不是段家一家的生計全靠段岩扛著,他媽身體不好,弟弟才十歲,她怕嫁過去受罪而已。」
書中沈卓是村裡的會計,77年恢復高考,他考上了全國最好的財經大學,女主為了和他在一起毅然退了爺爺給她定的娃娃親,兩人一起拼搏奮鬥過上好日子,榮歸故里。
而那段岩卻衰運附體,開煤礦辦貸款,一切都談好了,路上出了車禍,昏迷了半年,嘴邊的肉飛了,好在他有雙發現商機的眼,誰知道衰運又來了,唐小琴覺得他這個人物太糟心了,所以關於他的番外部分就沒訂閱。
現在她有點好奇這個活在番外中的男人最後怎麼樣了。
元清雅看到兩人過來,擦了擦眼睛匆匆走了,段岩看到她們,皺了皺眉也往反方向去了。
回到家,白玉梅和隔壁院子的王奶奶坐在樹底下聊天,瞧見兩個青春洋溢的大姑娘回來,笑道:「這籃子裝的可真夠滿的,去哪兒了?」
唐小琴將籃子裡的野菜、蘑菇、魚、野果拿出來,回道:「上山玩去了,順便摘了些野菜,打算煮個魚湯喝。」
王奶奶一看那魚就知道是山上水潭裡的,連忙擺手:「那魚腥的很,難吃的要命,都沒人碰,你要煮了,今兒一早的功夫都得白費。」
白玉梅看唐小琴拿鑰匙開鎖心裡就冒鬼火,二兒子兩口子去了後的這幾年,親家那邊時常送糧票、肉票、布票來,加上這孫女是個缺心眼,她們沒少趁她不在的時候做了解饞,現在這白得的進項沒了,越想越氣。
「她爸當年那手藝沒得說吧?天天餓肚子那會兒不就抓了些回來?愣是白瞎了我的柴,我把他罵了一頓,之後再不碰了。別說她只在他爸跟前看了兩眼,就是實打實學,照樣不能看。年輕人不聽勸,大妹子別費口舌了,總要翻了跟頭才知道你是真為她好,讓她做去,看她能整出什麼花來,到時候壞了味道,可別倒了浪費,老天爺睜眼看著要收拾人。」
張妮想起這老太太的惡毒心思,咽不下這口氣,故意揚聲道:「這湯要是做成了,白奶奶可別惦記。」
白玉梅哼了一聲:「誰稀罕,請我喝我都不碰。」
王奶奶樂呵呵地一笑:「說的我怪好奇小琴的手藝,今天中午我就蹲這兒了。」
張妮轉身翻了個白眼,這兩老太太就是等著看笑話,好像小琴做砸了對她們有啥好處似的。
打開柜子看唐小琴那空空如也的調料罐子,張妮眼睛一亮:「你收拾菜和魚,我找人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