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懂得女孩儿曲曲折折的心事?罢了,由着他们闹去。”
“先生知道姑娘的心事?”环翠睁大眼睛,“为何不劝劝小王爷呢?小王爷方才可是连茶盘都掀了!”
汤九律微微一笑,“我可不管这等闲事。”又道,“你引我去客栈,我瞧瞧韩公子去。”
环翠满腹狐疑,又不便问,引着汤九律从后门出了王府,从门房里叫了车,一路到了一间客栈。门楣上高高地挂着烫金匾,却是“聚贤庄”三个字,里面灯火通明,叫过店老板问:“韩公子住哪间房?”
店老板摇头,“公子见谅,韩公子吩咐了,今晚不见客。”
汤九律从袖中摸出一小块银子,笑道:“你上去回个话,就说安荣王府里来了人,想瞧瞧韩公子,请他赏个脸。”
老板喜笑颜开地接了银子,便往楼上走,汤九律叫住他,想了想,又道:“他若问是谁,你就说我陪着一个姑娘过来的。”
老板答应着去了,环翠不解地瞧着他,“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个嘛——”汤九律悠然微笑,竖起一指,“佛曰,不可说。”
话音未落,只听楼上客房“呀”的一声开了门,落紫站在门口,向他们道:“请进来吧。”
汤九律拾级而上,环翠紧随其后,一进门便瞧见一名年轻公子靠在枕上,眉目极为俊秀,一双眼睛乌黑深沉,那脸色却出奇地苍白,他瞟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又忍住了,转过脸若有所思地望着汤九律。
“小王爷惦记公子的伤势,命我过来瞧瞧。”汤九律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子,“这是王府珍藏的金疮药,治外伤颇有奇效,公子用了它,早晚便好。”边说边把药瓶递给落紫。
韩不及身上穿着新换的白衫,淡淡地透着血色,“你就是汤九律?”声音淡淡的,带着三分疏离,倒像是客气的主人在对下人说话。
汤九律却并不生气,笑道:“不敢,正是在下。”指了指环翠,“这是王府楚姑娘的贴身丫环,名叫环翠。”
环翠行礼如仪。
汤九律见韩不及无话,便道:“公子早点休息吧,我们这就回去复命,打搅。”
落紫急忙道谢,送他二人出去。
“这位韩公子好生无礼。”环翠忍不住抱怨。
“无礼算什么?他是韩门落阳谷的人——”汤九律自嘲地说,“今天若不是沾你的光,只怕我连他一面也见不着呢。”
“沾我的光?”
汤九律微微一笑,“他以为你是——”说到这里,“呵呵”一笑。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近深夜,雀舌仍然靠在床头发呆,见环翠进来,叱道:“你这半天跑到哪里去了?”
“姑娘还没睡呢——”环翠急忙过来收拾,一边铺床一边说,“我刚出去就遇见汤先生,他要我随他去瞧瞧韩公子的伤,韩公子住在聚贤庄,在北半城呢,所以回来迟了。”
雀舌眼珠一转,却说:“你是我的丫环,怎么听他使唤?”
环翠满心委屈,“都是主子,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我又没有怪你。”雀舌捏弄着腰间的穗子,迟疑半晌,终于还是问道,“那——韩公子,他伤得怎样了?”
环翠摇头。
雀舌跳起来,“伤得重吗?要不要紧?”语气甚是惊慌。
环翠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跟汤先生进去,还没有说上三句话就告辞出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伤得怎样。”
“那——你瞧他的脸色,可要紧吗?”雀舌急问。
“你既然关心,为何不亲自瞧瞧去?”门“吱”的一声开了,汤九律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
“我、我哪里关心?”雀舌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