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看,使劲揪着自己手里的帕子,似乎生怕那帕子飞了一样。尤其是有青年拿眼睛偷偷地看她,秀芹的脸就更红了。她十六岁的年纪,身材窈窕,皮肤细嫩,正含苞待放,鲜葱一样的水灵。虽然穿着朴素的衣裙,可在野外酥嫩的草色间犹如一朵迎春花一样美丽动人,自然能引得同样年轻萌动的青年欣赏。
还没晌天秀芹就受不了了,拉着秀瑶不顾秀容的反对和哀求回了姥娘家。
李氏知道了笑道:“真是个害羞的丫头,好不容易不用做活儿也不知道散散心,歇歇精神。”
孩子们出去玩,大人还要干活,老柳头又找了人盖圈棚,把家里原本攒了好盖房子的木头也拿来当了木梁。为了防腐烂,还去三爷爷家买了桐油刷了,这样更结实,防蛀虫防雨防霉。
而如今多了一项生意,磨坊里照旧忙忙碌碌,连柳飞都忙得穿花蝶一样的不得空闲。
晚上秦扬回来,秀瑶发现他有点沉默,一只手缩在袖子里,半边身子都微微发抖。
秀瑶一边帮他接过书箱,问他:“我们摘了很多茅芽,你要不要吃呀。”小孩子们拔了茅芽都是整整齐齐地一把把地用茅草捆起来,另外还有茅芽根,洗得白白的,吃起来甘甜。秀瑶摸出一把来递给他,秦扬却没拿,秀瑶就往他手里塞,“小样儿的,你还害羞了?”
一碰到秦扬的手,他嘶地吸了口气,手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秀瑶眉头一皱,抢过他的手来一看,手心竟然高高的肿起来几道,红红的,还有点发紫,看得她都觉得疼。秦扬小手木木地摊着,不敢用力握,看秀瑶心疼的神情,他却又笑起来,“姐姐,我不疼的。”
秀瑶忍着眼泪佯装生气:“是不是淘气了?”
秦扬摇头,“我没有淘气,是早上去晚了,先生说我迟到不守时,君子不守时就是不信诺,不值得人家信任,所以他打我让我记住。”
秀瑶笑得泪花隐现,“那你记住了?”
秦扬点点头,郑重其事地道:“我记住了。”
秀瑶给他挽了挽袖子,“不能藏着,晾晾好得快。”
秀芹和秀容出来看见,都惊讶地叫起来,秀芹心疼得直给他吹:“这是怎么弄的?”
秀容笑起来,“肯定是被先生打手板。”
秦扬有点不好意思,“大姐,不疼了。”
秀芹有些不乐意,她抱怨:“你们先生也真是,打孩子打得这么狠,要是错了说了两句就好,干嘛真打呀。”
秀瑶忙解释:“大姐,这也是先生对咱小羊儿好。”
秀芹却不解,“都打这样了还对咱好呢?”
秀瑶问秦扬:“你先生是总打人吗?”
秦扬摇头,“好几个人背书总错,也不完成功课,先生也不打。”
秀瑶就劝秀芹,“大姐,你看吧,这是先生对咱们小羊儿重视呢。没有要求的孩子,他就不那么严厉,反正人家读书就是混个日子,他也就不难为他们。可咱们小羊儿可不是去玩的呢。”
秀芹也懂了,虽然有点转不过弯来,但是也能接受,她忍不住笑道:“这么说嬷嬷打我们也是对我们好了。”
秀容嗤道:“大姐,这能一样吗?人家先生是望着小羊儿学好,出人头地。嬷嬷那是疼我们吃喝,自己不自在就打孩子玩儿呢。”
秀瑶也笑起来,“不过有一样算是因祸得福的。因为总打,起码我们都不是很笨,家里的活计也都能学上手,总比那些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人要好。”有些女孩子小时候在家里惯得很,这个不学那个不做,爹娘也生怕她累着。可长大嫁人以后,公婆不会那么心疼媳妇,你不会做,就要被呵斥,连带着娘家人也要被轻视,指责为不会教女。除非家里的经济地位和权势到了一定程度,否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