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数秒钟的死寂过后,是一阵低低的笑声。
“?”殷酥酥茫然,从被窝里探出一双眼睛往外看。
光风霁月的太子爷仪态松弛地坐在床边,眉眼微垂轻笑出声,双肩线条隐约欺负,看起来心情格外好的样子。
殷酥酥被这位大佬笑得十分困惑,微蹙眉,试探着问:“你莫名其妙笑这么开心干什么?”
片刻,费疑舟终于笑够,揽住她腰把人勾过来,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瓣,懒漫问:“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哪来的自信肯定起不来的人是我?”
殷酥酥:“……”
“你确实需要在实践中认清自己。”费疑舟亲完她的唇,又往下寸许,微启薄唇轻含住她小巧的下颔,嗓音竟比刚醒时更低更哑,像粗糙砂纸摩擦过她柔嫩的皮肤,“不然现在就让你试一试?”
殷酥酥当然知道他想试什么,窘迫又无语,卯足力气在他手臂上捏了把,羞斥:“快起床吧你,当心错过时间耽误行程。”
大早上的这么欲,瞎撩个什么劲,骚男人!
费疑舟低眸凝视着她,表情冷静地思索起来。
犹豫是依言放开她,按时按点出发,还是致电何生,让何生协调机场那边更改起飞时间,然后,狠狠地把她从头到脚给疼一顿。
几秒后,费疑舟终究还是惋惜地松开了五指。
现在改时间,对机场的其他民航客机都会有影响,他虽痴迷沉湎于她的妖胴美色,难以自拔,但还不至于昏庸到自私的地步。
而且
九年都等过来了。一个半月,他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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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从上到下都具有极强的时间观念,七点不到,费疑舟先生便在何建勤先生的陪同下,从南新费宅出发往机场。
金主老公走了,本就空旷宽敞的主卧便显得愈发空。
殷酥酥裹着被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转动眼珠左右观望,只觉此处少了那人气场带来的压迫感,却也添了几丝冷清。
老实说,怪不适应的。
她手指无意识抚过他躺过的位置,那一片已经变凉,不再留有体温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殷酥酥心中的失落又明显了几分。她叹了口气,思索几秒后,随手从枕下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备注名为“英俊多金大帅比”的聊天对话,发消息。
殷酥酥:【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这段时间我想回樟树巷那边住,反正你也不在。】
费疑舟这会儿l还在车上,正好也在看手机,随手便回复给她:【随你方便就好。】
消息发出。
他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手机屏上。小姑娘前两天换了个头像,从那只捂着嘴露着大腿的猥琐小猫,变成了一个鼓着腮帮抱着饭盆的卡通胖女孩。
费疑舟其实不理解殷酥酥每次用的这些头像,但每次看到这些头像,却总又能和她本人联想到一起。
看到露大腿的小猫,会想起她干蠢事的窘态。
看到抱饭盆的女孩,会想起她明明很馋很贪吃,又必须控制食欲的可怜样。
他手肘撑在后座中央的置物台上,单手托腮看屏幕,须臾,又动手敲下一行字:【为什么……】
可后面的内容还未输入,费疑舟修长的指又悬空顿住,最后长摁删除键,把【为什么】三字给删了个干净。
他熄灭屏幕,闭眼将眼镜摘下来,手指轻摁下眉心。
想问她,为什么忽然想要搬回樟树巷,但是转念一思索,又不想问了。
他说过会尊重她的所有决定,满足她所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