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娘娘你却看错了。”丽婕妤双眉一挑。
“哦?”芳贵嫔也挑眉,还有自己看错的事?“莫非婕妤是想挑战一下皇后?”
丽婕妤顿时气结,没好声地说:“我还没那么不识趣儿。我是说,硌应我的可不是皇后。皇上去昭阳宫,固然是去看望皇后,另有大半倒是为了瑞雪那小丫头。”
“那就更没有意义了,你堂堂一个嫔妃,去跟公主争宠,这是一样的宠么?都不是一辈的人啊,真是生的无谓的气。”
“这倒看公主的背后是谁。同样是公主,你可见皇上对守真是怎样?”
芳贵嫔想了想,不由得点点头认同了,皇帝的确也疼守真,可与对瑞雪的那份真心,却是有差别的。
“你当瑞雪就真的特别讨人喜欢么?我瞧着这丫头满肚子心眼儿,真是惹人嫌得很。皇上对她另眼相看,无非是她越长越像她那个贱人娘了。”丽婕妤阴恻恻地说。
芳贵嫔微微一怔,对这句话上了心,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她想起前几日,仪服局给皇帝送去了新的日常衣饰,皇帝一边试着靴子一边道:“满仪服局的绣娘,没一个的绣工比得上昭仪。”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了“昭仪”的遭遇,沉默了很久。
从最初的听到莫瑶的名字就暴跳如雷,到如今的沉默,足以说明,肖璎的心里一直装着莫瑶。别说芳贵嫔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安,便是福熙宫偶尔的谈话会中,玲珑也曾这么说过。
“娘娘犯事,皇上的伤心犹甚于他人。恐怕皇上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娘娘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只有他一个人伤心不成?我百口莫辩的伤心,岂不是更无人问津。”
“你们的心其实是一样的,越是伤得深,说明之前对方越是在你心里驻得深。”玲珑的dJ生涯又显露峥嵘。
“我们的心注定不一样。我自始至终,心里都只装着他一个人。他的心却要装很多很多人。我记得你说过,你要的是份完完整整的感情,只有两个人的感情。我又何尝不想要。”
说到这儿,莫瑶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掸掉树枝上的积雪:“这只怕是冬天最后一场雪,后天就立春了呢。”
“立春之后,我们可以播种更多的蔬菜,鸟儿也会多起来了。可惜,没法子搞饲养,否则的话,我们自个儿养猪、养羊,也应该挺不错。”
“慢慢来,谁又能想到,我居然也会干农活,人生好多意料之外呢。你说……”莫瑶突然收了声,倾听着什么。
“娘娘,‘你说’什么?”玲珑犹在等着下文。
“嘘……”她在唇间竖起一根手指,“听……”她在专心地听着什么。
玲珑也停下谈话,注意听她专注的方向。
是幻觉吗?宫墙的那一边,似乎传来了孩子的欢笑。
不是幻觉,分明听到娴充华的声音气喘吁吁地在喊:“守真,你慢点,慢点。”
让莫瑶专心的并不是娴充华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她正爽朗地用孩子特有的语调说:“妹妹慢点,小心摔着!”
瑞雪,这是瑞雪!
莫瑶不敢出声,又绝不愿意错过,在宫墙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没有头绪。
她抓住身边的宫墙,往上攀了几下。可宫墙好像陡然高了好几倍,高得让人无法仰视。更讨厌的是,连一个可供攀登的砖缝都没有,徒劳地抓了几下,终于只能放弃。
墙外两个孩子还在咯咯地笑着,无忧无虑。莫瑶急得直跺脚,生怕这难得的机会从指缝里硬生生地溜走。
门,侧门!
她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这紧闭的侧门之上。她扑到门前,趴在门上寻找每一丝缝隙。沉重的朱漆大门丝丝契扣,竟严整地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