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珞哑然,这女人有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喜欢抬杠,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于是他毫不掩饰地说道:“你每日清晨都放飞小灰,以为我不知道?”
“啊,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肖珞想,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你知道我每次进宫总是在空中寻找小灰的身影,还不让你得瑟死,于是正色道:“秘密,不能告诉你。”
玲珑却想歪了,像肖珞这样的人,在宫里有些个眼线也不奇怪,你知道就知道呗,我放飞小灰,那是为了小灰的身心健康,既养之,则优待之,这才是一个优秀的信鸽主人。
“你要这么牵挂它,要不,我把它还给你?”玲珑试探着问。
肖珞哑然失笑:“这怎么可以。在我把它送给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玲珑正要回头谢他,却撞见了肖珞的目光,她毫不怀疑这目光里有感情。肖珞没有躲避,深深地看着她。时隔一年,这个女人还是如从前一样,搅动着自己的心海。
一阵夜风吹过,玲珑下意识地裹紧了袍子。肖珞伸出手,欲替她将脖间的毛领子偎一偎。手还未触到玲珑,玲珑却已经下意识地一闪。
肖珞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痛楚,她竟不愿意自己去碰触她。
玲珑看见了他的痛楚,亦读懂了他的痛楚。她不是刻意闪躲,那真的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因为有一个信王妃,始终横亘在她心里。
“对不起。”肖珞收回了手,方才还热烈深情的眼神,变得无比落寞。
“我要回去了。衣服还给你。”玲珑站起身,想把袍子脱给他。
肖珞迅速地伸出手,勇敢地捉住玲珑的柔荑:“不要。”这动作一气呵成,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他没有缩回手,只是放柔的语气说:“草原上风冷,我陪你走一段。”
他的手心温热,握着玲珑冰凉的小手。玲珑心里不停地敲着小鼓:可以说我不想他松手吗?可以说我好贪恋这温暖吗?
可以的,可以的,就这一刻。离开了草原,下次相见,又不知何时。
纵然肖珞说玲珑又长高了,可她在他面前,依然要仰视。一个女人和男人靠得那么近,又仰头看着他的话,是很危险的。
玲珑难道不知道这个姿势、这个眼神是很诱惑的吗?当然知道。这一刻,玲珑觉得自己亦是存心在诱惑着他。
谁让他昨夜偷偷地溜进自己的梦里。
苍穹从来不曾含羞,月色却适时地迷蒙起来。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谁还要该死的矜持,当肖珞浓郁的男人气息侵袭而来,玲珑迷醉了。她闭上了眼睛,那个熟悉的、滚烫的唇覆上了她。
在那个充满了离愁的时刻,这曾经是一个告别的吻。现在是什么?玲珑不愿去想。她只知道自己内心有着深深的悔意,她终于承认,自己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或许一切都晚了,只有这个吻是自己唯一可以把握的真实。哪怕它只有一瞬间。
肖珞感觉到一丝冰凉,印在自己的腮边。他放开玲珑,轻轻地抹去了她的泪。
“对不起。”肖珞以为自己冒犯了她,内疚地向她道歉。
玲珑努力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看。
星空下的草原上,两个人默默地往回走。玲珑几次想问问信王妃,话到嘴边却还是忍住了。她无数次从茉莉、从丹桂的口中听到信王夫妇是如何恩爱,她生怕一旦提起,便是自己不想听到的结局。
将他们的恩爱暂时挂上珠帘吧,珠帘内,是玲珑触不可及的世界。
今天的玲珑异常温顺,她再也不计较谁先打破沉默的问题。好像分别了太久,对这样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