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虚实难辨暗里云涌,那一边情势紧迫明里交锋。
莫篱虽说早前在褚良远手下连吃了好几次教训,受了些轻伤,但蛊医互通,蛊道也自有那疗养外伤的妙法,更兼褚良远手下留情,身上伤势早已好了个全乎,手下功夫愈发地灵巧精进。
招招下来有模有样,风声虎虎,效果暂且不论,架势绝对够了。
白沐余光看见严苏二人私语窃窃有说有笑,褚良远连楼门都没出,早茶呆呆傻傻站在一边,竟然全是隔岸观火的势头,再看莫篱甚至拔出了随身的匕首,心道这厮竟然打上瘾了,想要假戏真做不成?!
这岂不是放火自焚?慌忙避过一记来势汹汹的扫堂腿,气急败坏地求助:“早茶早茶!”
早茶一听号令,立马精神起来:“少爷,早茶来救你!”
刚要往过跑,被严凤诉按住肩膀。
早茶挣一挣,没挣开,用上力气再挣了挣——还是没挣开!
早茶很吃惊:难道这严大人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严白两家交好这么久,一直没发现啊?……
一时呆愕莫名,不曾看见苏大人脚下,似乎踩到了自己的裤脚。
莫篱赶得紧,白沐跑得快。快有个好处,保命;也有个坏处,易摔。
正可谓好的不来坏的来,而且来得很快。
白沐揉着膝从地上爬起,气喘吁吁,抬头怒目:“早茶!”
早茶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徒留一张哭脸。眼看着自家少爷被追的连滚带爬,又使上劲儿挣扎几次,却总觉肩上似乎力有千钧,脚下也极是沉重拖沓,极力的挣扎直被变成了原地跳脚。
眼看着莫篱又是一拳挥出,急忙求情:“莫小公子,你不要欺负我家少爷!”
欺负?小爷我……被欺负?!白沐闻言两眼发黑,动作慢了一点,不慎挨了一拳。
正好打在颌下。
白沐愣了,莫篱也愣了一愣。
白沐毕竟虚长两岁,多吃了两年米粮也多长了两年见识,反应何其之快,回过神来就将莫篱手中的匕首一脚踢飞,再将他按倒在廊柱上,攥紧拳头,狠狠砸下,咬牙道:“你这小王八蛋——我又不是你爹你娘,没必要忍你!”
莫篱反应稍慢了一些,狠狠挨了两下,立刻回神,毕竟是精雕细养惯了的,自然不甘心被人打骂,这下当真是眼底也换上了狠毒神色,右脚一抬,踢到白沐小腿上。
这一脚运上了五分气力,白沐吃疼跪地,莫篱顺势抬高他手臂,自下一绕,绕到身后,想将白沐压制在地上。
白沐机敏,就地打一个滚避开,一脚踹过来:“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大了还了得!”
莫篱侧身半圈避开那脚,扑过去,照着白沐就下手动拳:“好过你装疯卖傻!”
白沐气喘吁吁侧头避过,便见莫篱一拳砸下,青砖上裂开一条细缝,牵带出一阵微尘浮土。
这可当真是下了狠手了!
便忍无可忍,翻过廊柱避过一招,往怀中一掏,掏出几个大小纸包,心道小王八蛋不记好,犯浑犯得厉害,这些年研制出的奇毒怪药,就都伺候出去算了!
于是度量了风势,展开纸包,冲着追上来的莫篱狠狠一撒!
莫篱挥手避过,掩鼻怒目:“白沐,打就打,你耍什么阴招!我都没用蛊,你用药不算本事!”
蛊之一字,虽是轻轻的一带而过,却似乎牵动了旁侧围观二人的些许心思。
苏清晗移开脚步,低头沉吟,“蛊虫?”
严凤诉拾起莫篱那把被白沐踢飞的匕首:“苏大人,你看这把匕首,真真是制作精妙,巧夺天工,更巧的是——”严凤诉的声音突然放轻,几乎轻不可闻:“竟和大理寺冰棺中的那些尸体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