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說:「你若不想生生世世被人擺布,就得站起來,向前沖,設法去擺布人。」
「不能和平相處?」我絕望的問。
「沒聽說過。」蠍子搖搖頭。
我嘆口氣,「我的好夢粉碎了,過去那十年,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繼雙零七以後最權威的密探。」
「呵,j3,生活與小說有很大的距離。」蠍子說。
我失笑,拍拍她的手,」你的語氣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j3,」蠍子看著我,「博士說,你對生命的看法非常淺薄狹窄,當然我像人,因為我也有思想,j3,你憑什麼覺得生命等於兩隻手兩隻腳,一副眼睛鼻子嘴巴?」她說,「生命可能只是一束游離腦電波。」
「我只是一個庸俗的人,蠍子,別再向我逼供。」我用手抱著頭。
「j3,你何必因此喪失對自己的信心?你還年輕,可以作其它的事,從頭開始。」
「我?」我苦笑,「我不想再開始。」
「j3——」
「我現在打算睡覺,到家叫我。」我說。
然而我睡不著,用雜誌遮著眼睛,嘴巴苦澀,我不能使自己誠服: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我拉下雜誌,「蠍子,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她問。
「現在你變得一點用途也沒有了。」我說。
「我想我也決定辭職,」她說,「j3,我們共進退。」
「謝謝你。」我說著握緊她的手,我受她感動了。
到家之後,我決定與蠍子去見博士,把事情的始末與他說清楚。
蠍子勸我休息。
我拒絕,如果我會到下來,就讓我到下來好了。
我不再關心,我已是個一無所有的人,樂得自暴自棄。
蠍子說:「你看上去是這樣的不快樂。」
「你呢?」我問,「你快樂嗎?」
她想了很久,然後說:「我希望我能夠有眼淚,也希望有體溫,那麼我就快樂。」
「多麼奇怪的願望。」我說。
「對你來說,是的,但對我來說,我希望有人的一切。」
「那麼你就會很不快樂。」
「能夠有不快樂的感覺,未嘗不是一種快樂。」蠍子說,「我的過去是一片空白,我的未來也是一片空白。」
「你怎能說這種話?」我震驚,「你的生命原應是一片空白。」
「這種說法,未免太武斷了。」她別轉面孔。
我不再說話,我的精神極端亢奮,但是身體非常疲倦,沐浴後我與蠍子趕到醫院去。
我們踏進博士的病房,床位是空白的。
我一愕,怔住在房門口。
蠍子的雙眼炯炯生光,馬上轉頭詢問地看著我。
我連忙出病房,抓住一個護士:「法蘭根咸默博士在什麼地方?」我的聲音在發抖。
「誰?」護士問,「你是指一一三四的病人?」
「他不是一個數字,他的名字是法蘭根咸默!」我厲聲叫。
護士瞠目注視我。
蠍子出來按住我。
一個見習醫生匆匆地過來,「你是該位病人的親屬?我們正在找你,他昨天清晨三時死於心臟麻痹。」
「不!」我大叫,「不!」
「j3!」蠍子制止我。
「謀殺!」我對蠍子說,「謀殺,三天前博士在復原中,這是謀殺。」
醫生說:「心臟病人的病情千變萬化,先生,你要節哀順變,控制你自己。」
蠍子問:「死者的遺體呢?」
「在冷房,」醫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