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旷听着剧务的小声议论,暗自使劲点头。
他开演前还战战兢兢地,担心那些烦心事干扰到自己的情绪,特意放空打坐、排除杂念,练了好久的功来平缓心绪。结果往常骂人就跟暴风雨似的劈头盖脸的薛导,竟然只是绷着个脸,遇到不满意的地方,也只是瞪瞪人,指示助理去跟演员沟通。
稍晚助理才解释清楚:
“薛老师被恐吓了。”
“什么?”这一问大家异口同声。
助理愤愤地握着拳头。
“昨晚他被不明人士的电话骚扰,对方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变声器发出的,说薛老师惹了不该惹的人,叫他以后收敛点,嘴下要留口德,否则就跟包裹里的东西一样下场。”
舒旷忽然有些不自在。
“今早上,薛老师家门前就出现了一个包裹,打开看,里面有一只被砍断四只脚的老鼠!它还没死,吱吱吱吱地哀叫个不同,太吓人了。”
“天啊,好可怕!”
舒旷背后忽然出了一身汗。
“除了老鼠,包裹里还有一颗子弹!警察来了之后说,是货真价实的子弹,没有打过的那种!”
“妈呀,居然还能弄到子弹!薛导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
“不清楚,现在警察已经把物证拿回去分析了,也不知能不能有结果。不过据警察说,这颗子弹是国外流行用的一种枪的,型号叫什么我也记不大清了,总之很可能是国外带进来的。”
舒旷扶额。
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前两天在片场他忽然接到干爹电话。
“干爹?您怎么打来了?”
“你爸爸别扭,至今都不爱说你进演艺圈的事,我这做干爹的都不知道你在那边发展得怎么样了,只好亲自打电话关心关心干儿子了。”
那时舒旷还不明白自己为啥这么招导演的骂,电话里在报告近况的时候就忍不住带上了几句抱怨。
“哼!我黄勤坚的干儿子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没事,我帮你出头。”
舒旷又是劝又是慰、又是开玩笑地对付过去,还以为干爹没放在心上,想不到不只放在心上,还真找人做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携的事还没完,干爹又来这一出。
不行,得赶紧解释清楚,万一再弄出点什么危险情况,那可糟糕了。
他掐算好时差,趁着中场休息打电话过去。
“干爹好!我是舒旷……”
看见附近好几个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舒旷忙换了个地方。
摆事实讲道理把干爹说通了,舒旷这才放心。
刚一挂机,铃声又响起来了。一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心里就欢喜起来。
交代清楚情况咱们就还是好哥们儿!
“喂,沈携,你终于肯打电话啦?你……”
“我听说看娱乐的记者最近准备爆你的料。他们一向无孔不入,不管是真是假都敢写。最近你说话行动最好都要注意点。”
“啊?哦,我都好好地待在片场,哪儿也没去。话说,你——”
“方桐那边,我也已经知会了,他应该会有所准备。”
“这样啊,多谢你了。对了,你——”
“也没其它事了。你……你自己保重。关于你谈恋爱的事……咳,你自己做主就是。先这样了,我有点忙,下次再聊。”
“咦?等等,我有话问你呢,等——靠!”
沈携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头隐隐作痛。
屡次打断他的话,最后还直接挂电话,舒旷一定会生气。
可是除了主动远离,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阻止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