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要怎样可以让白咰知道那种痛是非常难受非常难受的?
于是云萧想到了那人,想到了白咰的记忆,想到了把白咰最不想面对的一面拉出来让他体会体会也许可以让白咰难过。
云萧是成功了,目的达到了,只是说出口的那一刻,他也后悔了。
从来没有看过白咰那种样子,一瞬间发白的脸色脆弱的几乎不堪一击,他人仍旧站在他跟前,手还搀著刚刚被自己拨开的手掌,可却动也不能动。
好似有那么片刻,白咰全身的血液通通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张白到没有血色的躯壳在,他没有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脚,也没有发抖失措,只是慢慢地、很慢很慢地瞥开头,不发一语。
那是云萧第一次发现,原来语言真的全天底下最恐怖的利器,可以把一个人伤到体无完肤,原来无话可说的表情竟然可以这样苦,苦到连云萧面对白咰时都只能哑然失声,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反应才对。
一时之间情绪千愁百转,不知该怎样反应,他无意伤害白咰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聪明如云萧也只能选择瞥头后冲出此地,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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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带起一阵风,卷过了白咰的发梢向旁边而去,可白咰却没有拉住云萧,他只是那样傻傻地,楞楞地,动也不动地,站在那苍茫里。
白咰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脚麻了,手也麻了,心也麻了,只有那脑袋里的声音,异常的清楚。
明明还记得,却宁愿自己想不起来……
告诉我,此时、此地、此刻!那个把那双眼睛给你的人,他的名字叫什么……
叫什么?叫什么?叫什么呢?
耳边里还回荡著云萧嘲讽的声音,声声如响。
白咰忍不住将手覆在那双眼上,凄凉地笑了笑,其实云萧大可不必这样质问他,叫什么他又怎么会忘记?是谁给他的他又怎会不记得?这双眼的主人该是谁……他又怎会忘记?不想想起来只是因为想起来会太心痛、太难受如此而已。
舍不得啊!舍不得不想,怎样也舍不得,但又不能想的太过,想得太清楚,所以尽量避免,尽量不刺激,于是连回忆都是透过旁人再来回忆和那人的相处时光,于是连在记忆里那人都名字绝口不提。
为什么……他都已经做到这样了,为什么还要逼他在此时想起来?为什么……还要在这时戳他的伤痛?
想那人,是一种幸福,可想那人,也是一种痛苦……
不想那人,是一种悲哀,可不想那人,也是一种解脱……
幸福与悲哀,痛苦与解脱,谁能说,丢了哪一边,是比较好?哪一边,他都没有办法放得下,没有办法啊……
心,有一种紧紧缩窒的感觉,揪的白咰脸色发白,疼,真的很疼。
白咰垂手低头看著,双手交叠的手掌忍不住慢慢收拢后贴在自己的胸口前,他试著想给自己一点支撑,但却觉得眼前一片朦胧,怎样也看不清。
“我想你了……真的……想……”喃喃的话语低低的喊出,一声声,含的都是他千百万年来的苦楚,一句句,等的都是他思他念他怎样也忘不了的人。
天上一声炸雷响起,大雨轰然倾盆而下,淋在白咰身上,一滴一滴地滑落,分不清从脸颊上滑落的是泪还是雨,只知道大雨落地,淅沥淅沥,彻夜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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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冷了整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