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穆清和英纷听的毛骨悚然,大白天的,生出一股阴冷之意来。
“我两腿发软,知道自己听了不该听的话,哆哆嗦嗦的大气也不敢吭,也不知道过个多久,那边没有了声响,我这才手脚并爬着躲到了放箱笼的船舱,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到那人说的话。等会肯定会来收拾我,我又壮了胆子去找四姑娘。
船上静悄悄的,四周黑影汋汋,船舷边早站了四五个汉子,我借着船桅的灯光一看,正是戴公子带上船的人。
我又急又怕,正想着用什么法子通知四姑娘,四姑娘住的地方就闹腾起来,嘈杂声在寂静的夜里远远传来,却听不清楚说些什么。有两个站在船舷边的汉子就低声议论:早就说了,人家看中的是真正的戴公子,他还自不量力的要试试。怎样,立刻就知道厉害了吧!另一个就说:西贝货就是西贝货。
两人的话音未落,我就听到四姑娘尖声厉叫:我要去官府告你。
声音只到一半就断了。
我心里正感觉发寒,就看见那两个站在一起议论的汉子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就笑道:这家伙,好艳福啊!另一个则说:我们在这里吹冷风,他们倒好,软香温玉在怀,要不,我们等会也去分一杯羹,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的正起劲,船头就跑出一个人来,朝着站在船舷边的人招收:你们来两个人。”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声叹息
说到这里,春意大哭起来:“过了一会,我就看见他们从船舱里抬了一个绑得结结实实的樟木箱子,丢到了河里。”
“你是说。”虽然听说没有找到沈月溶只找到了春意,沈穆清心里隐隐就有几分预感,但听春意这样一说,她不由白了脸,不死心的问。
春意满脸是泪的点头:“我还记得,我们路过杭州码头的时候,是下午酉时,他们丢箱子的时候,是午夜子时,船走得不快,也不知道现在去寻,还寻不寻的到。”
没想到,沈月溶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她心中苦涩,半晌没有做声。
英纷自然知道沈穆清心中不好受,低声问春意:“那你后来。”
“我不敢留在船上。”春意哭道,“趁着那两个汉子去帮着丢箱子,留在船舷上的汉子又都朝那边望,虽然不会泅水,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跳下了船,等我醒来,被冲到了一个河滩。我不敢露面,晚上到村里偷了点吃的,就摸着往北边去。走到镇江的时候,却被人牙子给当流民捉住了,”说到这里,她不由低下了头,“被卖到河南一户姓刘的人家做婢女,没几天,我听说皇上做了太上皇,老爷也跟着倒了霉,后来,那户人家把我卖到了湖广,然后又被卖到了贵州。”
沈穆清极为震惊:“那你现在。”
春意嘴角微翘:“虽然日子很艰苦,但相公是个老实人,对我很好。”
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很满意。
“你想不想回来。”沈穆清试探着问。
春意愕然,然后露出惊喜的表情,但这表情没有维持多久,她的目光又黯淡下去,沉思良久,她低声道:“多谢奶奶好意!只是我家那口子,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只怕是个负担。”话说出口,她好像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眉眼间也有了盈盈笑意,“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奶奶。”
沈穆清对这样的回答感到很意外,但转念一想就觉得能理解,贵州虽然清苦,但好歹是自己的家,不必看人眼色生活。
她点点头:“那你在这里歇几天,见见以前的姊妹,过几天我让人送你回贵州。”
春意千恩万谢的走了。
沈穆清吩咐英纷:“赏她五百两银子,万一年成不好的时候也可贴补贴补。”
萧飒回到家里,庞德宝早就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