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苏望和石琳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无比柔和了。
傅骢文是个聪明人,他从父母亲的态度中察觉一些不对,于是也不再对苏望进行盘问了。
腊月三十,苏望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石琳带回义陵老家,跟家里人一起吃团年饭了。
初四,苏望就回了渠江县,谁叫他是县委领导,必须值班和参加一些慰问活动。忙完县里的事又要忙镇里的,一直忙到大年十一,石琳要回首都返校了。苏望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去送她。
由于郎州火车站广场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停车非常麻烦,苏望叫丁大山开车将两人送到广场外面的路口,便让他走了,不必等自己了。
拎着行李,拉着石琳的手,还没走近广场,扑面而来的只有一个感觉,人真多。
火车站广场一半搭了一个很大的棚子做临时候车室,可是因为必须凭当天的车票才能进去候车,所以棚子外面有数千人坐在露天的广场地。幸好这几天没有下雪,但是寒风在广场这种空旷地肆虐着。
坐在地的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更有不少的婴儿,被母亲紧紧地抱在怀里,小脸通红,闭着眼睛在睡觉。
一旁的售票处则是一排临时搭建的三合板平房,每个窗口前都排满了人,尤其是往岭南和沪江方向的售票窗口,长龙几乎绕着广场大半圈了。
石琳有车票,很容易就进了临时候车室的大门,苏望却被看去很负责的火车站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他只好掏出自己的证件。来火车站之前苏望就做好准备了,他知道,在这种环境,就算说自己是渠江县委副记也没有什么人会信,说不定还会被当成骗子给扭送公安机关。于是苏望把自己的市委工作证给带出来了,这是他当选市委委员之后市委办公室给办的证件,说是方便进入市委大院和办公楼。可苏望几乎就没用过。
“你在市委工作?市委委员?”穿着军大衣的火车站工作人员狐疑地问道,他毕竟只是铁道系统的人,对地方一个市委委员的份量不是很清楚;可能只是当成人大常委、政协常委之类的官职。如果苏望直接表明自己是渠江县委副记,这位工作人员绝对会产生怀疑。那有这么年轻的县委副记,再说了,一个县委副记会在这个时候来挤火车吗?县委领导不是都有专车的吗?
在另一方面,苏望还担心自己渠江县委的工作证在这里派不用场,郎州铁路系统的人不是一般的牛。
“是的。”苏望很镇静地答道。
工作人员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苏望,最后挥挥手让他进去了。郎州铁路系统的人的确很牛,可也不敢轻易得罪地方的人,尤其还是市委班的人。
苏望又重新跟石琳会合,在人群里满满向指定候车区挪去。这时刚好有一趟车到点了,在一个拿着电喇叭的工作人员招呼下,千人呼啦啦地站了起来,拉着、扛着、背着各色的行李排成了一条长龙。
可能是长时间的等待让一些人变得无比焦虑和着急,他们拖着沉重的行李想在人群里找到空隙穿到前面去,一时引起局部队形混乱。这时,从旁边冲出几个箍着红袖章的小青年,挥舞着竹竿,对着这些人就是一顿噼里啪啦地乱打,甚至连旁边老老实实排队的人都被牵连到了。幸好大冬天大家都穿得厚,而这些人的竹竿也只敢往行李和大腿、臀部、后背等非要害部位打。所以这十几个人被赶得鸡飞狗跳,慌忙往人群里钻,很快长长的队伍便恢复了秩序。
那几个刚才还穷凶极恶的小青年见已经达到目的,便收了手,陆续地往回走,坐回到旁边刚才的座位,像是看猴子把戏一样看着随着人流慢慢挪动的人们。有两个小青年看到了这边的石琳,很神气地挑了挑下巴,把左臂的红袖章理了理。有一个甚至走了下来,拎着竹竿,在众人恐惧、敬畏的眼神中走了一圈,然后很是神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