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出疹,间或还会呕吐,甚是折磨人。大夫们搜集了病人吃过的所有食物,可惜都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更可怕的是,这种疾病似乎还在不断扩散。即便将病人隔离,也时不时会出现发病者。
整个中都城内,慢慢弥漫起一种人人自危的恐慌气息。
瘟疫!大夫们最后无奈地做出了这样的定论。
心中惊惧的太守立刻下令彻底清查城中所有发病之人,务必将其隔离起来,可是这项命令执行得困难重重,一来中都人口众多,一一清查甚是耗时;二来这种疾病似乎有潜伏期,发病时间不定,往往刚刚查探还毫无异状之人,在下一刻就有可能发病;三来,执行任务的官兵,多为粗暴,有些只是病状相似的病人也被纳入隔离之列,以至原本还只是在某个范围内产生的恐慌,很快影响了整个中都。
百姓们对于瘟疫的恐惧,绝不亚于对战争的惊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半月,就有不少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城逃难。可是中都之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入城容易出城难,更何况是大批的逃难队伍。
于是太守又下令禁闭城门,不允许一人出城。如此一来,中都百姓躁动,时有变乱,各种可怕的流言更是甚嚣尘上。
作为中都守将,狄轲刚刚整合手中的兵力,原本以为能保中都万无一失,不想如今竟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即便他派出大部分士兵安抚民心都无济于事,不单一般平民希望离开中都,甚至还有不少贵族都开始不安定起来。
“瘟疫?真的是瘟疫?”墨非一脸沉思。
栖夙轻喝了一口茶道:“今日狄轲还向我问计,可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还真是难以应付。”
墨非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似乎一点都不急?”
“呵呵。”栖夙笑道,“确切地说起来,中都的存亡干我何事?”
“你不是想将炤军挡在中都之外吗?”
“没错,在下原本是有这个计划。”栖夙放下茶杯,淡笑,“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下亦毫无办法。”
墨非斜眼看着他,对这个男人的没心没肺又多了一层认识。比起巫越的杀伐狠厉,此人对世事的冷酷随性更令人心寒。
“看来,这中都咱们是待不了多久了。”栖夙颇有些感叹。
“如今全城戒严,你打算如何脱身?”
“呵。”栖夙笑看着墨非,道,“很简单。”说了这三个字,他便再无下文。
墨非虽然很想离开这里,但绝不是跟着栖夙一起离开。可是目前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
很快,墨非便知道了栖夙所说的“很简单”的脱身办法,他以安定中都局势为名,让狄轲趁夜清空中都所有想要离开的百姓,包括一部分贵族。这样一来,既方便归拢发病之人,又能彻底解决中都的不安定因素,待瘟疫过去,再将百姓迁回不迟。这招釜底抽薪,不能不说是兵行险招。
狄轲并未立刻同意,而是说要考虑几日,毕竟若这个行动被发现,中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墨非原本也不知道栖夙想到的是这个办法,后来狄轲几次来找栖夙,她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猜出了个大概,也知道狄轲最终同意了这个计划。这可真是炤军的大好机会,可惜目前很难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正在墨非一筹莫展之时,一个意外之客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二十来岁,相貌清朗,衣着粗陋,浑身散发着一种惫懒之气,他就这么随意坐在墨非面前,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深夜偷入别人房中是种失礼的事。
墨非仔细看了看他的相貌,确定自己以前未曾见过,却奇怪地有种熟悉感。
男子咧嘴一笑:“浮图先生,多日不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