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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
它是他为了进行术法,才诓骗她戴上的,那是,她还傻乎乎地开心,看在他眼中,又作何感想呢?
如同你在纸人上施咒,牵系你与纸人的关系,当你危机之际,得以脱身,我的咒术也正是如此,只不过它不需要你的同意,一切取决于我。
以你为正主,儿我,是替身。
难怪!难怪你净是挑些纸人替身的书籍读,你是在找这个吧?!
比纸人替身术更困难,却更不会失败,将正主所受之伤,尽数移转到替身身上的咒术——
你带着怎生的心情,随我二伯父回西海城,我便也是以那样的心情,在做这件事。
她是为了他,为了他不受伤害,甘愿一死,换他平安……
而他,竟然也是。
她与他,是两个偏执的笨蛋,比着谁更痴、谁更傻,谁更豁出一切。
听话,速速去找狐神,切莫寻死,为我珍惜我拼回来的这条性命。
要她听话?!他呢?!他却没有听她的话,没有顺从她的言灵,乖乖回去龙骸城当他的五龙子呀!
他在最后一刻,以替身术,将应该在西海城身首分家的她,替换了过来。
她,醒在他所处的湖心小岛上,而他,则在西海城里,承受西海龙王斩下的手刀——
死的人不是她,是他。
是他呀!
延维嚎啕大哭,在飞驰的途中,不顾被任何人瞧见的可能,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地,掩面哭泣,仿佛被爹娘遗弃的娃儿,那般无助、那般害怕、那般天崩地裂。
“狻猊——狻猊——”
她抽抽噎噎,叫着、骂着,还有更多更多的心痛呐喊,直至眼前一黑,她被翻腾的激动击溃,昏了过去,由半空中坠跌而下,落入脚下那片无垠大海,扑腾的水花,吞噬掉她。
失去意识的脑海里,仍旧只存一个姓名。
狻猊……
“我以为你是我那群『妹妹中』,最豁达、最无忧、最懂得爽快过日子的一只,没料到……你也这么看不开。”
美丽的红发人儿,一声长叹,冰凉的手掌,罩在延维的额心,让幽幽转醒的她,哆嗦一震。
她慢慢清醒,看清眼前之人。
“……勾……勾陈?”
“我返家途中,正好撞见你坠海,顺手把你捞起来。”他解释了两人的巧遇。
延维呜哇大哭,扑进他怀里,放声嚎啕。
勾陈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吁叹气息拂在她的发涡间。
他趁她昏迷未醒时,窥视过她的意识,大略弄清她的情况。
她的泪,湿濡他胸前衣襟。
“事已至此,哭也于事无补,先来想想如何安顿你才好。狻猊丢了个烫手山芋给我,我最不想招惹的,就是西海龙王那类……动手永远比动口还要麻利的粗鲁人,跟他对上,有理说不清。”勾陈寥寥数语安慰她,明白此刻多说无用,最多只能等她哭完,再送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要好好保重自己”、“要连他的份一起活下去”之类的浑话。
“……你帮我救他……”延维仰高的脸上,泪痕狼藉。
“别说傻话了,好好保重你自己,连他的份一起活下去。”嗯,果然是说这两句话的好时机。
“我不要!我要救他——”
“想救,自己去救,做不到的话,早早放弃,别想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勾陈先是强硬拒绝,后采软言劝说:“他帮你死过一回,你衷心感谢他就够了,他也没有要你替他做些蠢事,你如果没有顾好你自己,才是愧对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