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伊!”
“下去吧……规规矩矩地走路,主公在外面呢。”
段藏那双锐利的眼睛愣了愣,连忙低头转过身,一步一步地乖乖走出了房间。
在看到外面的那个风尘仆仆的女武神时,段藏立刻跪倒在地,那个姬武士则是根本不理他,拍了拍放生月毛的屁股,就抬脚走进了房间。
佐佐成政恭恭敬敬地跪倒:
“不知主公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请恕罪。”
“听说你打了胜仗,我来恭喜恭喜你。”
景虎姐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想来是因为赶路太急所致,但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恭贺成政打了胜仗。
就算是战报送得快,此刻应该也只才送到厩桥城吧,那么景虎姐是怎么赶来的?
或者说……她为什么能这么快地赶到忍城?又是孤身一人?
“段藏啊……屏退左右,二十米以内一个人都不许有。”
佐佐成政刚说完,脸色就已经憋得通红,他虽竭力克制,但在听到加藤段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还是忍不住地咳了一声。
谁知咳了这一声之后,就像是要将胸中积蓄的瘙痒释放出来一样,成政接连咳嗽……完全停不下来。
他的胸腔仿佛拉风箱一样地呼哧呼哧响,脸色也已经变成病态的潮红,虽然是用手掩住了口鼻,但近在咫尺的景虎姐仍然能从空气中嗅到些许的血腥味。
……甜腻的……血的味道。
就在这么大咳特咳的时候,佐佐成政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然而就算是他睁开眼的间隙中,仍然是渐渐失却了眼前的景象……闭上眼睛的时候是黑暗,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渐渐变得黑暗。
啼血啼血,顾名思义,只要人还未死,就会一直如成政这般咯血。
成政虽然还未死,却已经比死了还要难受。
就在渐渐失去视野的过程中,一双手温柔地搭在了成政的肩膀上。
熟悉的幽香涌入鼻腔,那双修长的手的触感也从肩头传来……尽管隔着一层衣服,成政仍能感受到那双手的粗糙和有力。
世界仿佛停止了旋转和晃动,视野内的一切渐渐明亮起来,佐佐成政竟奇异般地安静下来。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时,入目的乃是景虎姐那倾城倾国的绝美容颜。
在此之前,佐佐成政曾经无数次注视着那精致的脸蛋,却从未如今日这般,觉得景虎姐前所未有地美丽。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原来最美的容颜,从来都是出自情意,若非有情意绵绵,怎会需要“再顾”?
原来最美的容颜,从来都是出自情人的眼。
佐佐成政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些许的鲜血濡湿他的嘴唇、挂在唇角,显得狰狞可怖。
然而他眼中的暖意和柔情却可融化一切。
“……八嘎。”
两人对视良久,景虎姐终于还是骂了成政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来,小心翼翼地帮成政擦去了唇边的血迹。
“大丈夫……我已经查清了病因,早就派人去了京都,光秀和他的老师曲直濑道三应该很快就到了……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佐佐成政拍着胸脯给了景虎姐一个保证书。
景虎姐本来很是忐忑,在收到成政保证后,终于放下心来。
毕竟……佐佐成政没骗过她。
是吗?
佐佐成政真的没骗过她吗?
也许只是她以为没骗过罢了。
“果心呢?”
“她去北信浓了……说是要帮你找解毒的办法。”
佐佐成政点了点头,他苏醒之后不见果心,就已经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