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马敬臣放声大笑,笑了几声又疼得捂住了胸口。眼角却流出了一些泪来。他挥手抹了一把:“真疼,疼得他娘的都流泪了。”
“也不嫌丢人。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抹眼泪。”刘冕却是不失时机的挖苦了他一句,笑道:“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先听哪一个?”
马敬臣才不吃他那套:“有本事你两个一起说。”
“行,两个一起说。”刘冕脱口道:“白马大捷杀敌逾万俘虏极多,代州指日可得。”
马敬臣疑惑地轮了几下眼睛:“这只有一件事情,而且全是好消息啊?”
“你就没听出,这里面有一个坏消息吗?”
“什么坏消息?”
刘冕微然一笑:“抓了那么多俘虏,粮草怎么够吃?眼看着就要进代州城了,到时候又免不得动用军粮来赈济城中受困的百姓。你是主管后勤的,如今你重伤卧床。如何是好?”
马敬臣心中一亮。指着刘冕低声笑骂道:“我说你小子,可真是贼啊!我这刚躺下,你就想着要来夺我的权抢我口袋里地钱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会主动向大元帅说,让你接管我手头的兵马和事务的。这样够意思了吧?”
刘冕嘿嘿一笑,指着马敬臣连点了几下手指:“聪明人,聪明人才命大!”
马敬臣呵呵的一笑,低声道:“兄弟。我知道你不是贪财好权之人。你是担心我仍然和那芙玉纠缠不清着了她的道。对吗?放着是前几天我可能会,但是今天以后。我肯定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死过一次啦,什么事情都看穿了。”马敬臣自嘲地一笑,释然的道:“什么金银美女功名利禄,全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一点少一点全他娘就那么回事。这世间啊,唯有一件东西是值得珍惜的。”
“啥玩艺儿?”
“感情。”马敬臣扬起嘴角来淡然一笑,“比如,我心中永远的苏苏和儿子;还有,许多像刘天官这样的生死与共的兄弟。”
刘冕不禁一笑:“真酸!你怎么死了一次回来,变成多情的小娘们了,你还当是重新投了一次胎啊?”
当晚,黑齿常之头一次在战后召集众将开会。马敬臣也固执的让人将他抬了来,特立独行的躺在一边旁听,惹得众人一阵好笑。
黑齿常之满面春风心情颇佳,当着众人之面将功劳薄拿出来看。上面写着张仁愿、马敬臣、刘冕各记一功。其中刘冕是本战获胜之关键,出力最多杀敌最众,更有力挽狂澜定鼎乾坤之功,所以当记首功。
在场的大半是左鹰扬卫地自家兄弟,谁都没有异议。张仁愿是个宽厚君子,也没有任何地反感和不快。
“众将如果没有异议,那本帅就着手写战报,上报朝廷了。”黑齿常之收起功劳薄,微笑道:“经此一战,曾经闹得河北不得安宁的阿史那德元珍主力部队,已经被完全击溃。白马山烧得太过惨烈了。以至于伤亡人数都不太好统计。本帅保守估计,白马山中至少烧死了突厥士兵万余人,俘虏近两万人。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这几年来,阿史那德元珍可是嚣张得够了,我大唐也很久没有在对外战争中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了,值得庆祝。不过,眼前这一仗虽然奠定了我军胜利的基础。但还没到放松与庆功的时候。”
黑齿常之略作停顿,说道:“我燕然军地目地,就是要收复代、朔、云三州。重新稳固我大唐在西北长城一带地防线。右鹰扬卫的李多祚和赵怀节已经出发有些日子了,至今没有消息送回。本帅担心他们有所闪失。因此有必要尽快收复代州,然后出发驰援他们。”说罢,黑齿常之转头看向刘冕:“天官,代州几时可得?”
所有人一起看向了刘冕,多少有点惊愕。他们还不太清楚。黑齿常之已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