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乎无一处完整。她同意。只要牵涉到赌,那个人有着恐怖的毅力,为了钱,他还会再回来,她比谁都还要清楚。
“我会去住旅馆。”明天她再来打扫干净,然后和房东退租,搬离这里。
“你可以住我那里。”他提议。
她一愣,回首瞪着他。
“我还有空房间。”他淡漠的道:“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她哑口无言的看着这个男人,怀疑他在打什么主意。她不够漂亮,身材也没有很好,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若要找女人,街上肯定有一大堆愿意对他这只百万富豪恶羊扑虎。
当然,也许会有不少人对他不稳定的精神状态感到疑虑就是了。
但在这都市丛林中,哪个人没有一点毛病?
话说回来,她在想什么?他搞不好只是可怜她。
“我付不起那地段的房租。”她从混乱的脑海中,挤出丁点字句。
“我不需要房租,你只要帮我煮饭就好。”
“我已经在帮你煮了。”她提醒他。他拧眉,不耐的说:“我要吃现做的,我不想吃事后微波加热的东西。”她早该想到,他不会满足于再加热的食物。所以他只是想找个二十四小时的免费厨子?她应该要小心。
但她今天晚上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旅馆,她会一直被细微的声音吓醒,怕那个人偷偷跟踪她,跑来吵闹一整夜,怕必须再次面对那种难堪和无尽的暴力。
而他那里很安静,楼下有守卫保全,位置高达三十楼,还用了最好的隔音设备,楼下再怎么吵闹,都吵不到那里。
实话说,她找不到比他那里更好的躲藏处。
她想答应,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很害怕,害怕自己再面对刚刚那个属于旧日的梦魇。
眼前的男人,救了她。
或许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但他不曾对她暴力相向,而且他想伤害自己,甚于想伤害她。
然后,她看见他低垂冷漠的眼里,有着一丝难掩的渴望。
突然间,她领悟他为什么开口邀请她。他很寂寞。除了热食之外,他也不想一个人。
“我只需要几天,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不自觉的,她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哑声强调道:“还有,我手边的客户不只你一个,我还是要去工作,不可能随传随到。”
这,几乎算是答应了。
他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只朝她点头应允,“你收拾东西,我去开车。”
霓虹招牌,在夜里闪烁。暗巷里,那男人已消失无影踪,只留下腥臭的酒味。他有些遗憾那杂碎已经离开。
在那小小的、混乱的房间里,他看得到她不自觉的颤抖,她很害怕刚刚那个杂碎,他应该当场宰了他,可他不想吓到她。
她的轻颤,让他几乎想将她拥入怀里,替她止住颤抖。
他奇怪自己为什么在乎她,但他就是在乎。悄然走入黑暗之中,他在下一个阴影里,如鬼魅般,跃到老旧的公寓之上,在无月的夜里,乘着阴冷的风,于城市的高楼与高楼之间,快速潜行。他对她说谎。他并没有开车来,他的车还在地下停车场里。
刚刚稍早,他还躺在床上,倾听她的声音,试图藉此入眠。
他差一点就睡着了,甚至彷佛梦见自己泡在温暖的泉水里,他可以听到水声,感觉到映在眼帘上的水光邻邻。
然后,他被惊醒,他听到她愤怒的声音,听到她和那个人的争吵,听到她被殴打的声音,听到她的痛叫,和无法隐藏的恐惧。
他下了床,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打开通往露台的落地玻璃门,想也没想就跃入夜空,穿越了整个城市,朝她飞奔。
不知道为什么,她声音里的痛苦让他很不舒服,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