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呼吸里带着花香,裴廷清走得很慢很慢,那么希望这片花海没有尽头,他可以一直背着裴姝怡走下去,直到永远、直到天荒地老。
十几分钟后,他们距离风车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越来越近时,裴廷清只觉得眼中酸涩一片潮热,他一点点收紧双臂,脚步慢慢地顿下来。
“大哥?”裴姝怡不明所以,贴在耳边叫着裴廷清的名字。
“我们不要走到那里了。”裴廷清说着放下裴姝怡,他转身面对着裴姝怡,往后退出几步,紧接着突然单膝跪在花海里。
裴姝怡站在那里一愣,正想问做什么时,只见裴廷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慢慢地打开,夕阳下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映入裴姝怡的眼帘,裴姝怡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哥…………”
裴廷清低头望过一眼手指中的戒指,再抬头看向裴姝怡,他墨色的眸子里有了笑意,星星点点的,极轻极淡。
他却是用那么温柔又虔诚的表情凝视着裴姝怡,一字一字低沉地问:“裴姝怡小姐,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裴姝怡完全被惊吓到,捂住嘴往后退出几步,差点栽倒又连忙稳住身形,她怔愣地看着那个跪在花海里手捧戒指的男人。
他的周围仍旧是大片大片绽放的郁金香,不远处古老的风车徐徐转动着,夕阳洒落而下,让眼前的场景看上去像是一幅只存在于童话世界里的画,那么梦幻而又浪漫。
裴廷清耐心地半跪在那里,同样保持着仰望的姿势,表情始终都是温柔又认真的,丝毫不像是一时头脑发昏在开玩笑。
裴姝怡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她的视线里一片模糊,却是坚定地迈开脚步走到裴廷清面前,随后把左手伸了过去,“我愿意大哥。”
不管他人和任何来自于外界的压力,也不管他们年轻未必承担起责任,太疯狂也好,不成熟也罢,她只知道她爱这个男人。
这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堂哥,从爱上那一刻开始,她就渴望做他的妻子。
而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向她求婚,希望她成为他的妻子,他们两情相悦,即便没有他人见证,私定终身又如何?
在17岁这一年,尚还懵懂稚嫩的年纪,把自己的终生订下来,她却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而裴廷清也没有表面那样从容,一颗心早就提上来,紧张又忐忑,那么担心自己的行为太突然,裴姝怡不答应他,对于他来说,刚刚的等待是一段太漫长的时间。
在裴姝怡的话音落下后,他的胸腔猛地震动,连手指上的戒指都差点掉下去,连忙拉住裴姝怡的手,他把那枚银色的钻戒,慢慢地套进裴姝怡的无名指。
不紧不松刚刚好,夕阳下折射出熠熠光芒,裴廷清深深凝视着,喉咙酸涩忽然像被什么堵住,他拉住裴姝怡的手腕,手下微一用力就将裴姝怡带过去。
下一秒裴姝怡也跪在了花海里,身子猛然被裴廷清抱住,紧紧拥入他的胸膛,这一刻裴姝怡积聚在眼中的泪水猝然间滚落而下,她反抱住裴廷清的腰,趴在他的胸膛哽咽地叫着他,“大哥。”
“嗯。”裴廷清的嗓音也哑了,他的一只手掌放在裴姝怡的后脑勺上,脸埋在她的肩上,裴廷清闭上眼睛,“再过三年,你二十岁了,我们就办结婚证,姝怡你做我真正的妻子好不好?”
裴姝怡闻言想也没有想,用力又郑重地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