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达到万人之上,再无一人敢忤逆于自己。
有时候,活得久也是一种胜利。
刚想到胜利,太后不自觉扫了皇后一眼,心里微觉堵了一堵。
景文帝笑着令人收下。观赏了一回,又呈给太后看。
太后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招手叫沈江蓠上前说话。
席上各家皇亲国戚就低声议论开了。说好说歹的都有。“偏她会挑时间,众人都不送礼,她一送就送这么个厚礼,这不是打众人脸么?”
“真是龟壳里得的?那可真是稀罕物。”
“多时不见,沈由仪的丫头出落得这等水灵了。”
“这通身的气度很是不俗呀。”
……
此时,当然是要赏的。
绸缎、文物、字画。
待景文帝说完,一旁的皇后突然到:“一晃眼,姑妈都去了这么多年了。我看着表妹,就想起了当年姑妈的模样。”说着,还红了眼眶。
太后咳嗽了一声,颇为不屑地打量了皇后一眼,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皇后这样一说,景文帝也有些伤感。当年开阳待自己是很好的。
“我看表妹亲切的很,只可惜表妹没有封号,不能常来宫中。”皇后的语气里尽是惋惜。
太后心里的弦一紧,往日与皇后一较长短的斗志立刻昂扬起来:“本朝律例,公主之女并不封赠。”
“臣妾不过惋惜罢了,不敢违逆祖宗常法。不过表妹今日所献不是寻常之物,而是寓意江山社稷的祥瑞之兆,说是于国有功也不为过罢。”
沈由仪心里的算盘打得都快飞起来。沈府与皇后素无交情,就是江蓠本人与皇后也不甚亲厚,今日怎得皇后青眼如此?
景文帝一则念起姑妈开阳的旧情,二则念在沈江蓠献宝之功,笑道:“确实不可等闲视之。传朕口谕,封沈江蓠为景昭县主。”
现场哗然。但是皇上已开尊口,又有刚刚皇后那么明显的扶助,脑子进水的才在此刻拂帝后的脸面。尽管不少人眼红心热,巴不得太后立时跳出来给驳回去,但身为臣下不得不开始称颂一番。
沈江蓠跪伏谢恩。
太后不忿地嗤了一声,倒没有真的力排众议。
皇后端起面前的茶,轻啜一口,遮掩了嘴角翘起的笑容。
几位长公主、公主当场就不乐意了。都是公主之后,就她得了封号。可是,谁能似她这般好运,乌龟壳里也能挖出明珠来?
错了,其实是谁能如她这般舍得又清醒。
婆媳,那是天生的对手。更何况是太后与皇后,牵扯利益何等之深!多少家族深陷其中,争斗不已。
而众人只见太后位高权重,一声令下,陛下、皇后都不敢违逆。
殊不知,执掌凤印的那是皇后。将来能走得长远的,亦是皇后。
自打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沈江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皇后投诚。代价亦不小,整整五千两。
买一个县主,值得的。只是,之后的战场,就不仅仅是沈府了罢。这一把火,若烧不尽敌人,那么焚掉的,就是自己。
沈由仪哪里知道这背后情由,只当今日沈江蓠真正好运。
这一日,宗室、皇亲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陛下亲自册封,本朝公主之后中唯一的县主,沈江蓠出尽风头。
当然,她走得越高,对皇后也越有用。
回到沈府时,沈江蓠的背挺得格外得直。她再不需要别人给她主持公道,这个家里,再没有人能压她一头。
她是县主,有自己的封邑和俸禄。老太太是太夫人,赵夫人是郡夫人,认真算起来,都矮她一阶。整个沈府的气象似乎微妙地变了一变。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