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这仅存之目,亦必然会伤在他那定坤神指之下………尊驾竟于此危急当儿,出手挡开裴老匹夫之定坤神指,使老夫能报此十载深仇,实令老夫感激莫名…………”
江青用左手搓揉着右腕,微微一笑道:“罢了,适才在下以一记“铁横锁”挡开那定坤神指,到现在为止,腕骨尚疼痛欲裂哩…………”
束九山连忙褪下套在手上的双矛,又自怀内摸出一包药粉,急步行上,诚挚的道:“江………兄,老实说,老夫直到现在还摸不透尊驾出面干预老夫与裴炎所结仇怨之事,其真意为何,但老夫绝不妄加揣测,尊驾先后二次赐惠老夫,已足令老夫终生铭感,消除一切旧怨…………”
江青回头一望此时已坐倒地下,满面痛楚之色的君山独叟裴炎,微微摇头一叹,接着说道:“束兄,在下本意,原是想要化解兄台与裴老儿的这场仇恨,但却不想这裴炎恁般狠毒,竟以卑陋手段,自背后突袭兄台,老实说,在下实与兄台素未交善,但却对兄台那磊落心性十分钦佩,故而危急之下,稍加援手,兄台却无庸如此客套,这裴老儿虽为一教之主,与兄台之光明行径相较,又不知相差几许了。”
束九山闻言之余,心中十分受用,呵呵笑道:“兄弟,咱们真叫不打不相识,若非兄弟你出手相助,老夫那“丹顶脚”怎能蹴中裴老匹夫?呵呵,又怎能保住这仅存的一目?若非兄弟你临危赐助,老夫尚真不敢相信兄弟你会与老夫站在一方哩…………”
他说罢,眼看到手中药粉,不由啊了一声,笑道:“呵呵,老夫几乎忘了,这包药粉乃是老夫精心自制,对活血凝骨俱有奇效,兄弟,你快敷上。”
江青笑着接过,边问道:“束兄,那裴灸向有活命之望么?”
龙虎追魂束九山闻言,回头怒瞪了已然面如金纸,浮气如丝的君山独叟裴炎一眼,傲然笑道:“兄弟,你休要看斐老匹夫此际尚能呼吸,呵呵,不出一时三刻,他便会七窍流血而亡,老夫这“丹顶脚”异常狠辣,乃是专挑敌人下腹阴脉,死状宛如中了天下剧毒“丹顶红”,裴老匹夫或者尚可多挨片刻,但是,亦丕过多受些活罪罢了。”
江背微微一哂,又道:“他好似连话也说不出了?”
束九山大笑道:“中了老夫『丹顶脚』之人,只想多喘两口气,那里还会有精力讲话?”
江青将纸包内的黑色药末敷于右腕之上,装做漫不经心的问道:“束兄,大仇已报,未知束兄今后有何打算?”
束九山忽然叹息一声,仰望灰黯的云天,悠悠说道:“不瞒兄弟,老夫对江湖生涯,早已厌倦,此次复出江湖,全为报那十年前三芝山下剜目之仇,如今仇湔恨雪,心事已了,老夫即日便要赶至塞外长白山,与一故友相偕隐居,终老天年…………”
江青深深颔首,沉声说道:“但愿束兄此去,能使游林泉之间,饱览山川之胜,以塞外大漠平原,冰河莹雪奇影,涤净束兄胸中块垒,更为修心养性奠定良基。”
束九山如有所思,若有所悟,沉思片刻,他忽然道:“兄弟,此间已经无事,吾等何妨寻一酒肆,对酌几杯?一面消消寒气,更可把晤长谈,只怕日后你我相会之期,迢遥难定了。”
江背正待答话,忽然掠身而起,跃至倒卧丈许之外的赤阳判官郭芮身前。
束九山正自瞠目不解,江青已太息一声,道:“束兄,赤阳判官已然死了。”
龙虎追魂束九山不由微凛,急步上前,道:“奇怪,老夫仅将他剌伤成残,并未予以致命之击,为何竟然死去?”
江青缓缓蹲向地下,略一验视,摇头道:“他是咬断舌根自绝的,唉,这赤阳判官性烈如火,想是自知成了残废,悲愤过度,不愿苟生下去其实,我辈习武之人,皆将一身所学,视为第二生命,一个习武之人在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