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关乎挂件,一毛关乎背包。
不往浏览了一遍,今年的儿童节好似有个七彩风车挂件和一个新背包,想了想,她走进了主城的人群里,开始搓山楂球……
嗣音组她的时候,她正在诅咒黏糊糊的糖块。
“你在做活动任务?”
“是啊!”
“怎么想起来做活动任务了?”
“哦,我是宝宝,我过儿童节呀。”不往说着,不知为何,感觉嗣音应该是在电脑那端笑。
他说:“好的,那宝宝今年几岁了?”
“哦,看情况。今年要不就8岁好了。”
“哦,好小的宝宝。”
不往自己也笑起来,她突然念及以往有不少次对话都是像这样,她耍着嘴上的任性,他应当是淡淡笑着,话里意思有一半和着她一半驳着她。
“诶,你怎么这么有空?”
“我能有什么事?”说话的功夫,嗣音就站到了不往身侧。
“哟,你现在玩得这么清闲了?”不往印象里,他总归不会是个逍遥散人。起码,每天总会有不少的竞技场要打。
“就做做任务,挂挂机。”嗣音轻叹了一声,“玩剑三这么些年,最记得的人就是你了。”
“诶?”不往一愣,“你不记得你那些秀秀情缘了么?”
“那些?”
“诶,不是那些吗?”
“怎么说得好像我有很多秀秀情缘,总共也就才两个好吧?”
不往心头一转念,两个也不少了?总好过她这个有过半个情缘的人?
嗣音从前那个奶秀情缘,她是记得的。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不知道,只隐约记得不知道从哪个时刻开始,这个一向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的藏剑就有了一个奶秀情缘。她那时看到YY好友列表里他的头像,还觉得一阵心紧——那是一个成女秀和他的合影。
也许是那时候开始,她就把这些对奶秀的不愉快种到了心里。
第一次正面知道他的奶秀情缘,是一次22竞技场之后。那天嗣音还是顶着无聊的由头来组她打22,两个人状态都不错,打了个18:0的战绩,看得不往又是惊叹又是乐呵。完了在洛阳门口的护城河边站着说话,一个秀秀进组了。
听闻是嗣音跟她打了22,开口就是一句:“我是死的吗?”
不往看看她发着小女儿家的脾气,诸如为什么不去副本门口接我?为什么要跟别的奶妈打22?心里一阵默默的酸气。
与其说她酸这个妹子,不如说她酸的是她发的那些小脾气。
这游戏玩了好几年,她从未跟任何一个人这样说过话。仔细想想,就连自己最亲近的爸妈,她也不曾撒过娇发过这样的小女儿家脾气。从小到大,别人对她最多的评价就是懂事知礼。她始终是懂事知礼的,懂事知礼的别人家孩子怎么会做这般的任性?
她轻轻笑,密聊嗣音说:“你情缘好像生气了?要不然你跟她说我是男的吧……反正不少人都这么觉得。”
“没必要。”
“那怎么破啊?”不往鄙视了他一眼,“不就是打个22竞技场而已么,至于这么……发脾气么?”
“女人么,都是小气的。”
“那你不去哄她一下吗?我先退了吧。”说话间,不往已经往溪北矿山飞了。她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除了想走开还是想走开。
“别退。”嗣音说,“我怕她多想。”
W键一松手,她从半空中落下来,眼看就要脸着地了,不往连忙用了一个小轻功。她安稳地落在那条烟尘古道上,望着周围低矮的山和苍凉的树,洛阳就是这样,相比于扬州的轻快,它总显得苍凉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