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观色的,早将他的神情尽收于眼底了。因想着要试他一试,故意道:“我晓得了!必定是为着身落残疾,有国不能报有家不能治。”话音方落果然见凤箫神色一宽,东城的心却提了起来,暗自道:“年纪不大又身在富贵显宦之家,他虽是庶子,听说左相爱他胜过凤弦,可还有什么不如意的?我看他们兄弟很是亲近,难道连凤弦也不能说上一说吗?嗯,终究是什么事了?”
凤箫有些心虚却不敢立即提出要走,唯恐引起东城起疑,只是那神情越发的有些不自在起来。东城看他忍得辛苦,想来此事非比寻常。他连自己的兄弟也不肯提及,自己与他既非亲眷又非挚友,必不会如实相告的。罢了罢了,自家还有事没有下落了,又去管别人的做什么?想到这儿东城便劝凤箫回府去。果不出所料,这一次他倒答应的爽快。
于是,东城又抱着凤箫上了马车,直送到了相府大门以外方拨转马头回去了。
才至家门,厮儿小柳儿便奔过来道,郡王,世子已着人传口讯回来了。东城不及细问,大步流星的冲了进去。
忆昔尚未离开,正轻声劝慰着焦虑不安的芳华。一见东城进来,忙赶着往宫里送信去了。
芳华挥退了家人起身拉了东城坐下,半天方道:“爹爹与大哥被暴雨阻在途中,今日方得去寻找三哥。宫里派去的人也被这雨阻在路上,一时半会儿只怕是没有消息的。便是你那两位朋友,想来也是如此吧。唉,也不知三哥这几日在哪里避雨?可晓得家里的人为他……”东城心中哪有不急的,口里却狠狠地道:“他索性一世不回来才好!”芳华听罢瞪着眼叫道:“他果然一世不回来对你有什么好处?二哥只管在这里逞口舌之快,若是被你说中,你心上便过意得去?”东城深吸一口气道:“他如今已入伍从军,又不是寻常百姓。逾期不往军营报到,那是要军法从事的。便是爹爹也不会轻饶了他!”芳华握了握拳头道:“我只要找到他人便好,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
东城见他额上微微起了一层虚汗,忙拿了手帕子与他拭干又岔开话题道:“和大官还说些什么?”芳华吃了口茶道:“官家想要接我往宫里住几日,被我谢绝了。”君上对芳华的关心让东城略感诧异,故意问道:“你……你怎的不去了?若只我一人在便也去寻三郎了,只是担心着你才……”芳华抬眼瞧了他一会儿,轻叹道:“原来,你们都把我当成累赘。”东城慌忙揽着他的肩哄道:“我说什么了,竟惹的你胡思乱想起来?你怎么能是‘累赘’了?小小年纪便已是举人,又管着诺大的一个家业。哥哥我因为有你这个好兄弟,才得以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若说累赘我才是呢。”见芳华脸色略好些又小心问道:“话又说回来了,你究竟因何不去啊?便是散散心也是好的。”芳华抿了抿唇道:“那些官儿们早就对爹爹心生嫉妒,我又何必再去凑这个热闹?再说,我是那无家的孤人吗?平白的跑到别人屋檐下做什么?二哥若想找三哥去便是了,我只守在家中哪也不去。”东城笑着摸摸他的头道:“罢了罢了,我只守着你才是正经!”
兄弟二人正说着话,家人来说戎大夫来了。
清禅进来一眼瞧见芳华面色不对,二话不说拉了他的手便诊起脉来,少时方道:“四公子这才好了几日,我看若在不知保重,只怕又要灌那苦汤子了。既然事已经出了急也无用,你若再有什么这府里就真乱套了。”采茗将纸笔奉上,瞧着清禅一挥而就,忙拿出去叫人赶着抓药回来。芳华蹙眉道:“他们的嘴倒快得很。唉,但凡先生一来,我便又要一天三顿的吃那药汤子了”清禅瞧着采茗的背影问道:“怎的不见井管事?”芳华顿了一下道:“先生连这个也知道了,就不知道伴伴也跟去了吗?”清禅大感失望之余又颇为诧异的道:“怪哉,向来是四公子在哪里他便在哪里,怎的今日竟肯舍下你一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