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莫门田氏,见过二位姑娘。”那妇人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打扮得甚是花枝招展,走起路来如风拂柳,说话也娇滴滴的一掐一股水。
而她身边的五六个女子,除了方才那个丫头打扮的,其余几个却看不出是主是仆,衣香鬓影间,陆清宁猛然大惊——这家茶楼有猫儿腻!
这个什么狗屁田氏,便是这家茶楼的东家吧!说是开了个女子茶楼只招待女客,其实却是个诱拐良家女子的所在!
陆清宁一把握住谢玉清的手,用力捏了捏,却发觉表姐的手有些哆嗦,恐怕也是已经看出端倪。她立刻笑对那田氏道:“我们虽不认得你,却不能失了礼数,敢问夫人有何赐教?”
在这大顺朝,有两种女人可以被称呼为夫人,一是丈夫儿子给挣得诰封的官夫人,一是烟花柳巷之地的老鸨——当然太低级的青楼妈妈就算了,被称呼为夫人的,大多是私馆。
那田氏似乎没想到才一打照面便被揭穿了身份,一块鲛绡纱的手帕立刻虚掩口鼻轻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有一双眼珠子灵动又叵测的打量了两人几回。
心头不免暗暗称赞,这两个姑娘,一个娇憨得惹人怜爱,一个清秀中带着俏皮机敏,若能被她拐了来,再调教些时日,可比大小二娇招人稀罕。
方才在二楼窗边远远瞧见这两个姑娘走来,她便是一阵心动,如今看来,她田四娘识人的本事还真不赖呢……
最叫她开心的是,这俩姑娘可没带一个仆从啊,这种小户人家的女孩儿。丢了也就丢了吧?
“夫人不说话也罢,我们告辞了。”陆清宁强忍怒意,站起身来便欲牵着表姐一同离开——表姐陪她来逛街,却不小心进错了地方,她最要紧的是赶紧护着人离开,而不是在这里与这田氏厮打起来。
而陆家那两个跟车的媳妇子,将手中东西送回马车,回头却找不到两位姑娘去了哪家铺子,慌忙拉了路人打听,方才知晓三姑娘与表姑娘进了田家茶楼。
两个媳妇子大惊失色。这田家茶楼在禹州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么姑娘们竟然跑到了那里去?若被姓田的贱人在茶中下了迷药。就算她们到得及时,好说不好听啊!
“我冲去茶楼里寻姑娘去。你迅速雇一辆马车回府,带上七八个粗使婆子来帮手!记着,别四处嚷嚷出了什么事,来了再说!”年岁稍大的李嫂子匆忙吩咐另外一个,话音未落便撒脚往茶楼跑去。
李嫂子才进门。便瞧见自家三姑娘和陆家表姑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再瞧之下却心如火燎。那几个贱人竟然拦着两位姑娘不叫走,还拉拉扯扯的!
“你再扯我一下试试?”陆清宁一直侧身护着表姐,因此便被田氏身边的一个女子拉住了袖子,虽说她微微一挣便挣开了,谁知那女子又张手来拉她,不由黑了脸怒斥。
李嫂子匆匆便往两人跟前跑,却不想还不等挽住自家三姑娘的胳膊。便被丫头打扮的那个过来推了一把:“这人好生没规矩!主子们聊天说笑,你个奴才往跟前凑合什么?”
陆清宁正愁没处泻火,轻轻推谢玉清:“表姐跟着李嫂子先出去,我随后就来!”
田氏咯咯娇笑:“来者皆是客,不喝杯清茶便要走。岂不是奴家失了待客之道?”
田四娘这茶楼里,因了要诱拐的皆是良家女子。并不是那种花钱买人的青楼,从不曾有半个男人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