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事实;康乐公真的已经离开人世了;他再都不会见到那个老人;就算飞升到了仙界……
“咿嘎”的一声;谢灵运推开了族长院子的卧室木门;走进老人起居的这个地方;室内一片简朴;没有半件华而不实的家具饰品;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桌案椅凳。
房间内没有整理过;一切都是康乐公离开前的面貌;木桌上的茶具乃是沏饮的样子;茶杯内还有半杯的清澈茶水;仿佛未曾生凉。
他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忽然摇头地笑了笑;老人一生为了天下万民鞠躬尽瘁;毫不知享福二字为何物;多么的可敬;而他却在矛盾纠结这般那般;又是多么的可笑?
暂时不再多想;他的目光望向了挂在墙上的一支带线钩的竹子鱼竿;这是爷爷留给他的法宝之一。
鱼竿的大小和造型都没什么特别;但通体墨绿如翡翠;有着一股温润柔和的光泽;让人一看就感到心境平静;犹如初夏坐在池塘的旁边垂钓;凉风习习;柳絮飘舞;鱼儿在清澈的水中游来游去;靠近鱼饵;又游了开去;又游来又游去
垂钓者一点都不着急;微微而笑;一派怡然。
谢灵运入神了;徐步走了过去;伸手握着鱼竿的竿身;清凉的力量滋润入体;他不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头的无明乌云竟是消散不少。
爷爷早就知道他的心境变化;又或者爷爷当年就有过这样的经历;握着鱼竿;如在垂钓;他的道心渐渐平和下来;连日以来;终于露出一抹真正的微笑
两年的军旅生活、艰难的家事国事天下事;让他有些忘记了这种悠然感觉;原来老人钟爱钓鱼;还有这个原因。
但他看看锋利的鱼钩;坚韧的鱼线;感悟到了更多;杀戮和悠然其实皆在一事之中;犹如太极的两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阴阳并济方为道;又有什么世事不是如此呢?
要有成果;就得杀戮;也得承受杀戮;如同这一根小小的鱼线;就算两边的力量如何巨大、如何拉扯;鱼线也不能断。
“我知道了……”他突然之间;真正地理解了康乐公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大丈夫既要做鱼竿;也要做鱼钩;亦要做鱼线;这样才是钓鱼之道。
当他这个心念生起;这副渔具顿时冲起了一片浩然光芒他的感悟得到了它的认同;这件神器法宝有了新的主人。
谢灵运默默地感通了一下;它就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而且对付水族的时候神威更大;非常符合他现在的需要。
把渔具放入了钵盂手镯;他又走向木床那边;床头挂着一把青铜宝剑;却也是以前康乐公用的佩剑;乃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剑;他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就称呼其为“康乐剑”;握剑而起锵嗡的一声;康乐剑亮起一道寒芒;并没有腾腾杀气;这不是猛将之剑;却有着一股儒雅的英雄气慨;这是名帅之剑。
当他手掌握紧剑柄;一道神光透去;康乐剑就此而认主;它明白发生着什么;它什么都明白;一道反照回来的剑光;似在安慰着他;节哀顺变。
“嗯;也要辛苦你了;平定天下之时;再行封剑吧。”谢灵运对它说了一番话语;就也放进了钵盂手镯里去;如今他已有四把神剑。
接下来;他又在箱柜里拿走了一些灵符丹药等诸物;深深地望了这个简朴的卧室一眼;“咿嘎”一声关上房门。
“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在外边守候多时的阿蛮冲了上来;她的鼻子比木瓜还要灵敏;谢灵运并没有知会她取宝一事;但她就是知道过来。
她早就想要冲进去翻箱倒柜;但毕竟想来想去好像这样做不好;所以才耐着性子在外边苦等。
因为了解阿蛮的人品;谢灵运应该感动;这一小会;他的心境已是有了很大的转变;笑道:“大收获;康乐公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