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孔祥林连忙放下祖母,让潘云先帮着三叔孔善一起搀扶着,自己一个垫步冲了上去。
小伙子见“白大褂”摔倒,兴奋地喊道:“老天都要收了你,你去死吧!”说着,他已经冲到“白大褂”近前,抡起折凳,就朝“白大褂”的脑袋砸去。
那折凳是铁的,要是这下被他砸实,“白大褂”就算不死,也得半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小伙子的手腕,硬生生的将他的手臂阻在半空。
正是孔祥林及时赶到。
“咦?你松开,让我打死他!”小伙子怒喝孔祥林,瞪着“白大褂”,眼睛都红了。
孔祥林一把抢下他的折凳,道:“你这是干什么?”
孔祥林想到自己及时悬崖勒马,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直接打死那“领导司机”,将心比心的劝道:“无论他怎么你了,你也要控制自己的行为。”
那白大褂扭伤了脚,一时爬不起来,却手脚并用的匍匐着,打算逃出医院。
小伙子一见,马上急了,朝着孔祥林吼道:“关你屁事,他要跑了!”
这时,他们出来的方向上,“呼啦超”追出一群医护人员。
为首的一人,正是孔祥林曾经在祖母病房外见过的那名中年医生,就是那位提醒过皮院长事情的男大夫。
中年医生领着一班人追过来,大家一起劝那小伙儿,七嘴八舌的,孔祥林这才听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小伙子是一个高中生,从小父母离异,与母亲相依为命。可前些日子,操劳半生的母亲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职业病——矽肺,本来如果治疗及时,还有一线生存的希望。可到了北琴海市中医院,这名被追打的大夫态度极其恶劣,以没有病床为由,将交不起昂贵床费的病人赶出了医院。拖了两三个月,小伙子东拼西凑的凑了一万块钱,带着母亲来交钱诊治的时候,他母亲却在这名医生冷言冷语的讽刺挖苦之下,为了不让昂贵的医药费用压垮年轻的儿子,从中医院的顶楼上跳了下来,一命呜呼。
小伙子登时怒发冲冠,抄起一把折凳就冲进了医生办公室,直奔这名无良医生。
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众人述说前情,小伙子已泪流满面,指着那名刚刚被同僚扶起的医生吼道:“要不是他,我妈怎么可能会死?就算不念书,打一辈子工,我也要救她啊!”
孔祥林感同身受,自己的祖母又何尝不是由于紧张的医疗条件,昂贵的医疗费用,而不得不早早出院呢?索性,他已经缴纳了功德点数,委托沈覆雪博士帮忙筹备治疗措施,否则,他的心情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孔祥林不敢松开小伙子的手臂,当头棒喝道:“你的母亲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还不是不想拖累了你?她如果在天有灵,会希望看到她刚刚一走,你就变成杀人犯么?”
“我妈就是被他害死的……”小伙子红着眼哽咽道。
孔祥林冷哼一声:“没有人害死她,如果说有人害死她,还不如说是你自己!这个大夫虽然刻薄,可是他也只是外因,你母亲是自杀而亡,如果不是担心你为了给她治病花太多的钱,而给你带来太大负担,她又怎么会自杀?可你非但不知道珍惜母亲给你无私的爱,反倒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我问你,你要是杀了他,你自己怎么办?坐牢吗?偿命吗?这是你母亲想要看到的吗?”
小伙子被孔祥林的话问得哑口无言,是啊,这是母亲希望看到的吗?
“可是……”小伙子兀自难以谅解那大夫的刻薄。
孔祥林道:“你想说那个大夫是不是?”
小伙子被他握住手腕,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也就放弃挣扎,他点了点头。
孔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