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他神情立即严肃起来,“怎么?找到下落了?”
宗恒点头道:“后来有人在素州看见了他们。”
“素州?!”
“他们回去了。”宗恒说,“过了素州,回蓟凉了。”
宗恪抓着围裙,慢慢坐下来,他冷哼了一声:“大老远跑来华胤一趟,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回老家了?”
“还有,皇兄曾提到过的那个蓝眼睛的鹄邪人。”宗恒说,“臣弟这儿,有人送来了画像。”
“知道底细了?”
宗恒神秘道:“皇兄猜猜,他是谁?”
宗恪叹了口气:“我不猜,不然今天就没心情做菜了。现在也别给我看,你等会儿给阮沅看吧,我对人的脸基本上没记忆。”
宗恒点头道:“臣弟是这么打算的。”
“儿还好?”宗恪问。
“是。太子很好,每日照常读书,也问起过,问父皇到底去哪儿了。”
宗恪握着围裙的手松开,他低头抖了抖那上面的灰,面露苦笑。
“臣弟就和太子说,陛下出宫静养去了,太子想了半日,就说,‘不知道父皇这次能给我带什么回来’。”
宗恪叹息:“过两年再和他说实话吧,你也多少让他学着历练一点,给他些时间做铺垫。”
宗恒恭敬道:“是。”
他们正说着,孙连喜一掀帘子进来:“大哥!”
宗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谁,神情一怔,再看宗恪站起来,宗恒就有点傻了!
孙连喜没注意到他,只急急忙忙冲宗恪道:“大哥,麻烦了!麻烦了!”
看他神色紧张,宗恪赶紧说:“什么事儿?你别急,慢慢说。”
原来孙连喜的儿子在街上玩滑板,不小心把头撞了,血流不止要送医院。孙连喜手头没那么多钱,想起宗恪,这才急忙跑过来找他借钱。
宗恪掏出钱包一看,里面只有两百多,孙连喜说两百就两百,他再去找邻居凑一凑。
“用不着找邻居。”宗恪说完,拿胳膊戳了戳宗恒,“还呆着干嘛?掏钱。”
宗恒虽然一头雾水,既然被宗恪要求,也只好打开黑色公文包,里面装着奏章的黄色绸子不小心露出来,他把绸子往里掖了掖,又从夹层里拿出一叠人民币。宗恪一把抓过来数了数,两千块。
“拿去吧。”他大方地将钱塞给孙连喜,“赶紧把虎子送医院去,别耽误了。”
孙连喜又惊又喜,拿着钱,惶恐地看着宗恒:“大哥,他是……”
“是我弟弟。”宗恪得意地笑,“人家是大财主。”
孙连喜哦哦了两声,又向宗恒道了谢,这才急急忙忙奔出去。
宗恪看看宗恒,一笑:“是这儿的厨子,和我一样打工的。”
宗恒叹道:“臣弟快要不认识皇兄了。”
“别啊。”宗恪马上说,“不就两千块钱嘛,为了两千块就不认我这个做哥哥的了,多不值当啊!”
看他脸色还是很糟,宗恪索性拍拍他肩膀:“算了,别在这儿说了。你先回去,找阮沅要钥匙,等我下班到家咱们再细谈。”
宗恒答应了,转头正要走,宗恪却突然喊住他。
“这两千块,等他还了我,我就不还给你了啊。”他恬着脸道,“赵王殿下就请装作忘记好了,哈哈!”
宗恒郁闷得不行,只好道:“臣弟遵命。”
看着宗恒走远,宗恪拿过围裙重新套上,他走进厨房,石头从洗着鱼的盆旁边抬起头来:“师父,他是谁啊?”
“是我弟弟。”宗恪说。
石头一呆:“家里出事儿了?”
“没出什么事儿。”宗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