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井遥的神情有些异样。
“啸之兄,难道说,你不后悔?”
“没什么好懊悔的。”姜啸之淡淡地说,“就算重来一遍,我也不会改变主意非关陛下,也非关太傅,是我自己的事。”
狱中,静悄悄的。这是一座单人的监狱,此刻除了他们俩,没有旁人。一盏油灯在桌角散发着惨淡的光芒,静寂之中,恍惚能听见外面的咻咻风声。
“啸之兄,有一个人你还记得么?”井遥忽然开口道,“就是我曾经带去酒吧里,给你和皇后看的那个男孩子,叫小宝的。”
姜啸之一怔,他弄不懂井遥怎么忽然改变话题。
“嗯,记得的。”他点头道,“听丁威说,是读金融的大学生?”
井遥慢慢点了点头:“认识他的时候,他在读大一。虽然中间有段时间离开,但我在那边,前前后后一共呆了三年多。所以到了我真正要走的时候,他就读到大四了。”
虽然不知道井遥到底要说什么,但是姜啸之决定,听他说完。
“……之前就和他说了,到有必要的时候,平静分手,也不用再追问个什么。”井遥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权责自负,我早就和他说了,我随时都有离开的权利。”
“嗯,然后呢?”
“然后,那次啸之兄你受伤,我过来看你,也同时去看了他,那一次我就和他说了,可能这是最后一次来见他,往后,不见得再有机会了。”井遥停了停,说,“我没有告诉他,我是什么人,我只说我得走了,那孩子很乖,不要他打听的事,他决不会去打听。”
姜啸之静静听着,没有插嘴。
“但那一次,他就要求我留下来。他和我说他马上要毕业了,家里打算送他出国,可他不想出国,因为不想和我分开,为这事儿他和家里闹得很大。”井遥说到这儿,笑了笑,“闹得有多大呢?他把我和他的事,全都告诉他父母了。结果呢,他母亲就找到我这儿来了。”
姜啸之吃了一惊:“是么?!”
井遥点了点头:“那天早上,我在宾馆接到他母亲的电话,说,想约我出来谈一谈。”
他说到这儿,微微一笑:“我虽然有点不悦,不过,也还不至于不敢去见他的父母。于是那天下午,我就去赴约了。”
井遥说到这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本来,我已经做好准备要被他母亲痛斥,或者纠结一大堆人来找我麻烦,这些我都想过了,也知道该怎么应付。不过,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我只见到了他母亲一个人。”
“小宝的母亲……不是来骂你的?”姜啸之不禁问。
井遥摇摇头:“没有,很客气很文雅的妇人,见了我之后,她告诉我,小宝忽然改变主意不肯出国,手续都办下来了却要作废,准备得好好的计划,也全都搁浅了,现在家里吵成一团,所以她很想见见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儿子变成这样。”
那么,这位女性大概没有太失望吧,姜啸之默默想,无论是外貌还是谈吐,井遥都是那种无可挑剔的男人。
“然后,他母亲就问我,有没有可能留下来。”
姜啸之呆了呆:“她让你留下来?”
井遥点点头:“她说,她和丈夫都不是顽固的死脑筋,就算孩子喜欢的是同性,对他们而言也无所谓,他们对抱孙子什么的,不是那么热望,对外界的看法更不放在心上。所以如果小宝一定要为我改变人生计划,也不是真的就不可行。只是,我是否同意留下来。小宝已经告诉了他们,我打算离开了。”
姜啸之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你怎么说?”
“我说,很抱歉,我必须走。我有我的生活,虽然小宝愿意为我改变人生轨迹,可我没法也为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