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难怪,不然怎会练长生药。”便道:“暂信你言,你可会炼丹药?”
沙仁在百草门时间短,学艺不精,正要回应,心念一动,便点点头。
将军转怒为笑,立即道歉,以礼相敬道:“某与刘郎同科武举。”
沙仁便道:“刘师兄的妾室尚是在下说合。”就板上再钉一刻钉。
那将军却不便放沙仁。沙仁心知肚明,道:“出门日久,还望将军放还。”
将军笑道:“出家人四海为家,何必急归。”
沙仁道:“无人照应,邋遢不已,亵渎我佛。”
将军嘿嘿一笑:“此婢实是我心爱,只小事一时动怒,深以为悔。匆匆便别,着实不忍。”
沙仁便道:“某便借将军处炼丹。”学艺不精,只看得也多了,总之寻些大补燥阳之药胡乱与他合药便是。
五十八、聘妻
莫谷在胡掌柜处愈加不顺,只离去也难。
君娘却得唐掌柜照应,诸事顺意,偶尔须有应酬,只不得照顾家事。莫谷自认无能养家,方令君娘辛劳,惟有着意疼爱。
这日应酬的却是唐掌柜一位同门小师弟,中举后来苏州漫游,与君娘相谈甚欢。那公子本是豪富出身,便着意君娘,三两日便小宴邀请,水陆珍馔不曾吝,赞美之语不曾惜。
君娘也觉投机,每欲拒绝,便觉身不由己,心道:“其实莫郎心中最中意的乃是云娘,对我不过是退而求其次。这公子却如此中意我,曲心曲意。”明知玩火,却偏不舍得被人追求的滋味。
这日公子果然借酒道:“小娘子可得聘人?”
勾起君娘伤心事,叹道:“未过门夫家郎夭。”
公子道:“不曾再聘?”
君娘踌躇不应,如今老父倔强,与莫谷究不知算不算做夫妻。
那公子只道她待嫁,便道:“不才倾慕小娘子久矣。”
君娘忙道:“不幸人不敢连累公子。”匆匆告辞。
未进家门,却听见屋里莫谷与人争执。
那人乃是莫谷堂兄莫大,自家乡而来,原来莫家竟欲为莫谷聘妻。
莫谷道:“我已娶妻,何来再聘人去?”
莫大道:“你无媒无妁,算娶的甚么妻。自古道礼聘为妻奔为妾,叔父糊涂,纵容你胡来,宗室却不容的。便算那家仁慈,不让你赶走此妾,已是算你运气。”
君娘在门外听得明白,泪如泉涌。
莫谷道:“事出偶然,一时草草,讲好日后礼聘。大丈夫一诺千金,不能反悔。”
莫大冷笑道:“由不得你。忤逆之罪你可担得起?”四顾屋里,家徒四壁,散乱不堪,连声嘲弄。
莫谷也无言以对。君娘掩面而去,买醉街头。
那公子遇见,便唤车将她载回住处。
莫谷这里生死不从其兄,莫大无奈也只得去了。君娘却是彻夜未归,莫谷忧心如焚,一夜跑遍城中寻不见,好容易等到天明,到宝通行寻见君娘,这才将心放定。
君娘道:“你既聘妻,却来寻我做甚。”
莫谷道:“家里人不知情由,我坚不肯从,还能将我抓回去不成。”
君娘道:“宗法严酷,你又如何抗得起?”
莫谷道:“惟死而已,不敢负心于你。”
君娘冷笑道:“假如是我负心呢?”
莫谷一时惘然,继后笑道:“不要吓唬我。”
君娘叹口气,珠泪双落。莫谷见她腕上一双玉镯,从未见过,想是为人所赠,不由一时心痛难忍。
君娘叹道:“你我缘尽。愿你早定佳偶。”
莫谷恨道:“你果然负心。”又不忍伤害君娘,伤心而去。
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