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的決定,玄徹答應你就是。」玄徹也管不了那麼多,如果初雪真的能治了城主的眼睛,城主和初雪的私人糾葛,他根本左右不了。
「我們趕快走吧。」得了玄徹的應允,初雪的心這才放鬆了一些。
二人疾步朝著城主的營帳走去,然而,距離他越近,初雪的心就越緊張,五年未見,不知道現在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因為長年煩心於戰事和國事而清瘦憔悴?他的心裡是否還記得那個讓他愛過也痛過初雪?
終於到了營帳外面,初雪依然不敢冒然進入,「玄徹,你先進去看看城主在做什麼。」
「也好。」玄徹微微點頭,撩開營帳的垂門,走了進去。
剛近酉時,風冥修卻已經躺在臥榻上,玄徹只是聽說城主沒有用晚膳,卻不想他竟然疲累到這種程度,想想也是,他雖然眼睛看不見,卻一刻也沒有放下過戰事,昨晚還和韓將軍議事到子時,不累倒才怪。
「夫人,城主睡著了。」玄徹做了確認之後便出了營帳對初雪回道。
「也好,我先進去診脈看看。」初雪心裡一陣緊張,雙手抱緊了手中的醫藥箱。
「玄徹只知夫人歌舞雙絕,卻不想還會診病。」看初雪一臉沉穩老練的樣子,玄徹很是好奇,便隨口問道。
「是這些年在悠城學的,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呢。」初雪有些不安的答了一句,撩開垂門走了進去。
營帳並不大,進了門便能見到他躺在只有一丈之遙的床榻上,他的臉看上去還算平靜,只是多了很多歲月摧殘的痕跡,青渣滿腮的他看上去明顯清瘦了許多,原本就不夠白皙的膚色更深了一些,但,他還是他,即便沉睡著,剛毅的臉龐依然顯示著他的堅強。
在策馬疾馳的時候,初雪的心裡便設想過很多種見了他之後的反應,但現在發生的一切並不在她的設想之中,她很平靜,沒有落淚,只是按照醫者的程序做事,診脈,察看桌上放著的醫療記錄。
但從脈相上來看,他的內火很重,可能是長期想事情太多,加之經常熬夜的關係,需要服用去火的湯藥,再施以針灸應該能順利去除,只是初雪不知道醫療記錄上寫的心裡有鬱結意味著什麼,他的心裡到底還有怎樣的心事在折磨著他,讓他一直寬不了心?
診脈完畢,初雪寫了一個方子,一面翻查記錄,一面沉思著這個複雜的問題。
但,她的疑問很快便得到了解答臥榻上安靜的他突然開始躁動不安,好像是在做什麼噩夢,然後,他的口中開始急促的低語:初雪,不要死,你不能死……
短短數言,便將初雪心裡做出的全部努力徹底衝垮,她真的很沒用,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臉上滲出的細汗,她的心還是一陣陣的刺痛,她的淚還是會如決堤般一涌而出。
原來,他的心裡從未將她忘記,見不到她的人,只能在夢裡相見,偏偏,他做的夢又是噩夢。
難道,這就是御醫們所說的心有鬱結?因為解不開這個心結,便會一直受折磨,他的眼睛之所以會看不見,是完全是因為心理因素在作祟。
無措的初雪依然不敢開口,即便面對昏睡著他,她依然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的身份,但,當他的手急促的摸尋依靠,輕輕觸碰到她的手,她卻並沒有拒絕,要推開他的手,她真的做不到。
熟睡的風冥修繼續夢囈著他的愧疚、他的牽掛,直到他冰冷的手被她溫暖,他的情緒才稍有穩定。
初雪已經許久沒有流過淚,今晚,她又盡情哭了個夠,直到他的夢囈停止,呼吸漸緩,她的淚才得以止住,只是,原本想起身打點水為他擦擦臉的,卻不想手被他緊握著,根本無法擺脫,一如他適才在夢裡重複過的話……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費了好半天勁,初雪才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