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在读小学,有个经常欺负她的同学嘲笑她在春化街住,和两个高年级的同学把她给打了,贱橙太小不敢吭声,回家换衣服的时候聂丹丹才发现她身上的伤,心疼不已,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杭姐,可是杭姐却把贱橙拎到了天台上,要她罚站反省。
杭姐随手拾起花盆里的枯枝条:“把手伸出来。”
贱橙不敢哭,只是掉眼泪,怯怯的伸出手来。
聂丹丹心疼,就在一旁跟着哭。
杭姐抽上她的手心:“让你哭!让你哭!被人欺负都不知道反抗,都不知道跟家长说!你要一辈子做个软柿子吗!”
贱橙疼得一直哭:“呜呜——我下次不敢了——”
“你不敢什么?”
“我再也不敢被人欺负了——呜呜——”
杭姐又狠狠地抽了她一下:“重说!”
“呜呜——”
“想不明白就别进屋睡觉!”
那天晚上的最后,是聂丹丹陪着贱橙在天台上躺了一宿。
小孩子很容易忘记疼的,不知愁的躺在天台的吊床上看着星星。
“丹丹丹丹丹,其实在外面睡也挺好的哈,还能看星星!”
聂丹丹那时候还没打美容针,一笑起来特别漂亮:“大人说的话你要往心里去,别没心没肺的!”
“可是我就是不懂杭姐在说什么,什么是软柿子?”
“软柿子就是因为太软而被人踩扁的柿子。”
“那。。。硬柿子就踩不扁吗?”
“。。。总之。。。你要记住,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别人捅你一刀,你要加倍还回去。所以被欺负了就要反抗。”
“我不怕被欺负,我抗打!”
“跟你爸一个窝囊相!”聂丹丹戳了戳她的脑袋,叹了口气:“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人从来不是为自己活的,你会有爱的人,会有想要保护的人,他们受了伤害,比你自己受伤要痛一千倍,一万倍。”
“到时候,你就会变得强大、自私,因为你要保护你爱的人,震慑住害你的人。”
。。。
贱橙望着陈广德那只血肉模糊的指头,心脏忽上忽下的不安起来。
站在陈广德背后想要加害祁限的人,到底是谁。。。
第19章
【19】
祁限一大早起来,准备给自己煮一袋方便面,烧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烫了个泡。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摸摸索索在柜子里寻找着药箱。
他现在已经非常熟悉家里的环境了,走路的时候很慢,但极少碰到障碍物,听觉也变得异常敏感起来。
每次楼道里有人的脚步声,祁限都会停下动作,仔细听,等到确定那人不是来自己家,便会安定下来。
人在陷入黑暗时,安全感同时也会跟着丧失。祁限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症,仿佛随时都会有人站在他背后,捅上一刀。
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只耳朵,一双手,攻击力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就连那个令人心烦的女人她都对付不了。
想起那个女人,祁限突然特别想听到她没心没肺的声音,家里还能有点人气,可是她昨天似乎很生气,甩门就走了。
祁限在桌前坐下,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创可贴,门口突然想起一阵阵细微的声响,他警觉的支起耳朵,就听见铁丝插进锁洞里的声音。
除了她没人会用这么熟练的手段撬锁的。
祁限不禁放松下来,眉头竟然豁然舒展。他听见她开门进屋,便冷嘲热讽道: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正准备庆祝。”
贱橙一进屋就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