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说,别站了,都坐下吧!嘿嘿,老大,好久没见,真想大家!
学儿姐一咬嘴唇说,你没事吧!
血性说,我象有事的吗?这一大早都被你们问烦了。喂,程青,倒杯水来。
学儿姐摇摇头从牙缝里蹦出,死性不改四个字。
大家都笑,气氛没那么尴尬了。
几个女生叽喳了一会,也就帮衬着四丫收拾房间,白结巴他们见房间待不了,出了门外,煨阳光里。
魏红军撇了烟头说,知道花城那事吗?
白结巴说,真不知道?咋啦?
花城扎了粗壮男三刀,还一个腮帮子对穿,叫西街派出所的干警小涂当场擒了。小高说,估计这事不能轻了,花城多半要少管。
靠!都说这货憨,妈的真的憨,我是服了。白结巴说,血性都叫他收手了,这货还弄出这一出。妈的哥是服了。
魏红军说,花城的那个性子,是早晚的事。江湖不是那样混的,动不动把自已个混进去了,妈的,还混个屁。猛是一打一的猛,就是没脑。
国庆听了,心里不舒服。本来国庆一直和花城团伙不对付,至岳师洋冲突后,虽说没啥不对付了,但还是没走近。
很多事如此,不吃一窝饭,不说一家话,就场面上能过去。国庆始终觉得欠了花城一个人情,所以国庆心里堵了个疙瘩。
一双铁轨绵延不尽,三个少年闷头走的很沉默。
坡坎上劲风草动,一片枯黄。
一个夹山处,刘鸡毛停下来了。
小马和废材也止住脚,转身看刘鸡毛。
阳光淡淡地,云彩不成行,有飞鸟射过。
刘鸡毛说,真没办法了?刘鸡毛带出了哭腔,四个人里,刘鸡毛和花城可谓穿开裆裤的发小,自小里同班,一起玩一起长大。
小马摇摇头,能找的都找了,我姐方平也帮衬着找过我姨夫,我姨夫说,最次进少管所,城子是年龄小,要不就判了。
刘鸡毛抬脚踢铁轨上了,刘鸡毛没觉出痛,心里一把刀再搅。
小马顺了顺长发,我也找过西街的雕哥了。雕哥说白眼哥的弟弟,他不能光看着。不过这事光花钱摆不平,关键是被抓了现行。这事的慢慢使劲,城子进去也属正常,到时候在找人,弄个管外就医,或许能成。
刘鸡毛耷拉了头,蹲铁轨上,是我害了城子!
小马说,说啥哩!靠你妈,是兄弟就别说这个,妈的,城子不爱听。
废材蹲下楼了刘鸡毛,废材说,城子义气,城子说过,谁弄他兄弟,他就弄谁!别多想了,鸡毛这事不能怪你。
小马也说,出来混都是早晚的事,咱们等城子,是兄弟一辈子不离不弃。
废材站起,不离不弃,一辈子。
废材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仅仅两个月后,兄弟三个面对的是一条荆棘密布的路,那条路走过遍体鳞伤,没有花城的团伙,一切都不一样了。
花鸡从银行里取了钱,尽数的交给了他爸花鸡公。
花鸡请了假,当主任的文斗没敢说啥?花城连伤两人的事已经风传疯了,文斗心有余悸,摸摸屁股上的刀疤,文斗汗下来了。
文斗想兄弟两个怎么这么不同,做哥哥的性情蔫吧,弟弟却气冲霄汉。
文斗踅摸花鸡的时候没想过自己,其实他自已一样,和弟弟武斗相比,也是个蔫货。
武斗自从被西街的萧见他们砸沉了,北南湖一带,武斗气焰不张,养了三个月的伤,武斗性情大变,有时候文斗也觉得看不懂武斗,武斗阴沉里一抹狠,叫文斗半夜噩梦不断。
武斗曾经说过,这事他不死就不能完。
一母同胞,文斗知道武斗话里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