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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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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僻落的小院子里被关了十几日,一个清晨,那几个把他们带来的随扈突然就推门进来,“二位公子,出去吧。”

周奉与景阳刚起身,十余日未曾出门,两人脸上都泛起了胡茬,衣衫皱旧,景阳首先问,“去哪儿?”周奉目露警惕,眼里的火花一闪又隐回去。

一个随扈笑笑道,“敢情二位公子在这里,吃喝拉撒的都有咱们伺候着,上瘾了?”脸孔一板,“赶紧的,请快出去吧!”

这是要将他们放了?周奉狐疑,与景阳交换了眼色,他问,“这些天把我二人拘在此地是何意思?总要一个明白。”将那说话的一人白了他一眼,指着他道,“呔,让你们走就快走,哪里来这许多的废话!甭敬酒不吃吃罚酒!”态度十分无礼轻蔑。

周奉只觉郁攒多日的怒气在胸口处流窜,沉沉道,“是淮西王爷吧!”

这些个豪奴在京城塞外的横行惯了,只听“啪”的一声,周奉面上已着了一鞭,立刻鲜血淋漓,那随扈拿鞭子指着他,“贱民,叫你走就走,我们王爷的名号是你叫的?!”

景阳惊怒,“你们怎可随意打人?”周奉一手摸到面颊上的血,淋漓的血色和凤目中浓烈压抑的怒火将整张脸庞灼染上妖异的颜色,他轻呸了一口,“啧,真是有甚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那随扈着恼,一鞭子又挥过来,周奉这回有防备,但也只够伸手一挡,这一下袖子全抽烂了,里面的棉絮爆出来,景阳忍不住抢过来挡住他,一面怒斥,“你们太过分了!”周奉将他轻轻推开,向对面道,“带我去见淮西王!”

对面一愣,转而哈哈大笑,指他的鞭子抖个不停,回首对其他的随扈道,“听听,这可真是稀奇,”嘴角轻撇,极轻蔑的语气,“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见我们王爷!”

周奉但觉一股巨大的怒火从心底深处喷薄着出来,将五脏六腑烧的疼痛,他想起每一回见到那人的下跪,他那样骏威高远,轻轻就夺去他所有。拘禁这些时日,他想过最坏,如今却连当面逞一回匹夫之勇的机愿都不复再有。一种巨大的无力的感觉,伴随着随扈的狂笑声,像一座山,压砸到肩上胸口,景阳扶住他,“你……”

周奉不愿看他眼里怜艾的神色,轻轻从齿里嘶出,“走。”

出了院子,四儿五儿也已被放出来,蹩在院角落里蹲着,看到他,哆哆嗦嗦的蹩过来,像两只老鼠。另一个随扈扬着脸对他三人道,“你们这就家去吧。”转过向杜景阳,“杜公子,烦你还要与我们走一趟。”

周奉问,“你们要将他怎么样?”那些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持鞭的人哼了一声,景阳泰然自若,转身向周奉拱手,“周兄,”这是他第一次如是唤他,“保重!”

后来是在一个雪天,周奉辗转从别人那里听说到杜景阳发了横运,居然令淮西王府将平江的土地剖出一半与他,允许自立门户。那人说的时候不禁的艳羡,“杜公子好福气啊,王爷如此宽仁!……什么,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上姻的,……喏,不就因为杜公子的侄弟媳,现下正是王爷最宠爱的少史娘娘哪!……”

这一日回来他酩酊大醉,望着门外漫天的大雪,分明第一回觉到自己输得真真切切,一塌糊涂。

保重,景阳说的好,门外的雪铺天盖地,他眼睛里最后一丝儿光也要熄下,他原就是最需要保重的那一个!

郁鸯轩里,石青和银红围着灵眉,两个人眼睛肿的像四只大桃。

那一日,或是夜里经了寒风,第二日小娘儿便头疼咳嗽,谁知后首又下起大雪,便发起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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