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簪花宴上,她並未主動與高巍奕說一句話,她要等他來說,等他主動。
為此她特地穿了一身素紗羅裙,點了清麗的桃花妝,在簪花宴上她故作姿態想要引起高巍奕的注意,又吟了兩首早已準備好的詩,甚至還在座位上佯裝賞花入迷輕輕哼唱,怎料高巍奕竟絲毫沒有看她一眼。
待她準備放下架子主動與高巍奕攀談時,高巍奕已經離開了席座。
怎會這般?!
分明整個簪花宴眾多貴女中,她是最與眾不同的!
「這可如何是好,錯過這一次簪花宴,可不知道還有什麼機會了。」耿平侯惋惜道,他們侯府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得了這麼一張玉帖。
耿筠知道父親這是在埋怨她了,但是她又能如何,一次不行只能想辦法下次再找機會:「父親別擔心,下個月宮裡會舉行蹴鞠大會,前些日子我已經託了我一位朋友,他是受邀參賽中的一人,我可以以他朋友的身份去參觀,屆時必定太子也會在場的。」
「是嗎?那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啊。」耿平侯舒出了一口氣,「對了,你那位朋友是誰?」
耿筠不想多言:「父親不必問太多,總之我有辦法去就行。」
耿筠當然不願多說,她是借了吏部尚書之子——那個又肥又丑的曾康昌身份進去的。曾康昌一心想追求她,可她根本看不上這個身材矮小且又胖又丑的人。可有的時候他們耿平侯府又必須借他們勢,耿筠只能一邊釣著他一邊依靠他關係想辦法去接近太子。
她不會甘於人下,她一定要爬上去,要讓那些從前看不起她的人仰望她!讓那些嘲笑她、輕蔑她、看不起她的人匍匐在她的腳下,只能仰頭看她!
蘇府。
簪花宴結束後已過去三四天。
蘇宛菱從宮中回來後,神情並不太好,身邊的丫鬟青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是自家小姐在宮中受了欺負。蘇柔淑也暗中問過,但蘇宛菱卻只搖了搖頭,只道簪花宴上一切都很好。
這一日蘇健柏上朝回來,讓蘇宛菱更衣後隨他一道出門。
蘇宛菱怔了一下:「父親,是有什麼事嗎?」
「那日助你們回城就醫的馬車主人已經打聽到了,你隨我一同去道謝。」蘇健柏道。
蘇宛菱倒是沒有多想,雞鳴寺一事發生,確實是自己求了人家公子的馬車才能順利將阿姐救回來的,理應親自上門。
於是她回屋換了一身衣服,跟隨蘇健柏出了門。
馬車在街道上行駛了大約半個多時辰,終於在北街偏南一側的一座府邸門外停下。
蘇宛菱下了馬車,抬頭看到這座府邸較為厚朴簡約,門前的廊柱顏色已經淡去,看上去已經許久沒有刷漆了,門邊角落甚至還能看到剝落的紅色,門前也沒有家丁,唯獨頭頂掛著的匾額上那「譚府」二字大氣磅礴、遒勁有力。
等等,譚府?
「蘇大人。」
府邸的門不知道何時已經打開,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從裡面跨了出來,這男子看上去十分斯文,俊眉修目,溫潤有禮。
蘇宛菱一看他的官服便意識到眼前這位中年人就是戶部員外郎譚叢,他的兒子就是與自己定下婚約的譚玉書。
邊上蘇健柏攜蘇宛菱上前行禮道:「譚兄。前段時間家中遇事無暇分身,所以一直未有空前來拜訪,今日特地帶小女前來。」
譚叢聽到「小女」,臉色略微一沉……他其實早有所耳聞,蘇家這個二女兒對自己的婚事不滿,一心想要退婚,他們譚家本也不打算高攀,只是這婚約是蘇家當初自己所求,如今又帶女兒上門,莫不是真的來悔婚的?
第7章 譚玉書 蘇二姑娘不想嫁給小官之子,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