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朝他,“你去哪里问的,人家怎么说的,一句一句说来,有半点不清楚的,仔细你的皮。”那小厮子半大孩子,嘟嘟囔囔的,说是门上邱大爷说的。
一琴告诉灵眉,“邱富是门前接客的管事。”灵眉心内烦乱,打发走了小厮,起身就要去寻云来。一琴忙摁住她,“少史别慌,可还记得上一回的事。”她方慢慢坐下,那一琴又道,“景阳公子勤谨守礼,为人和善,昨儿来时,王爷不还好好的与他一起,怎么会说关就关。少史切不要惊慌,再着了什么人的道儿。”灵眉听之有理,可捺不住满心焦慌,问她二人,“可怎么办呢?”
一琴想想,“王爷这会儿怕是在忙公务。这时候儿,咱们寻人再去庄子上,无论什么消息,您也好有个准备,待王爷忙完公事,您再去慢慢问不迟。”
46。 两忘
好容易熬到下午,不知为何原因,去探信的人一直也没回来。灵眉禁不住烦乱,想到王爷昨日的狂荡,未必没有原因,更加心慌,想:早知这样,便不举荐他了。我只当他与那人原不一样,是个心宽的,怎料也这样计较!如今景阳哥哥好容易安稳下来,又说了亲事,若再因为我惹祸上身……
石青进来时,正看到她咬着帕儿,怔怔的发呆。“少史,”忍不住轻唤了一声。灵眉看着她,像溺在水里的人看到一段稻草,“石青,”
侍女连忙走过来,扶住女主人冰凉的手,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在行院的上一回,灵眉打了个寒颤,原来她一直还是怕的。
一直再挨到晚上,灵眉实候不住了,不顾一琴再四的相劝,来到书房。恰那淮西王将遣了众人,一个人在里面。灵眉进去,看到他正给一把金丝紫弓紧弦,她立刻想到本朝开朝副相帝前持弓自绞的故事,禁不住小脸泛白。颤颤两步上前,福了一福,“王爷。”
灵眉想,还是将那东西拿开的好,便指着那弓,“妾将它挂起来吧。”云来不做声,递给她,灵眉接过一沉,未料到竟那般重,晃晃的将它抱到墙根曲几上。想往上挂,却哪里够得到,遂踮起小脚儿,身后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弓拎起,她身子一轻,仰到他肩上。
从云来的角度,一低首正看到她颈后隐在衣领里一块深红的印记,郁气便泄去大半,缓缓摸上那块红印,他粗糙的手指令她后脊发麻,很快他的嘴唇烫上来,灵眉想到昨夜残忍的对待,身子些微僵硬,略含了含便在他唇舌间推拒道,“妾的身子痛的紧。”
淮西王亦有些懊恼,自己本是沉寂善克的人,一见着她,却总不知哪里就能燃了引子,燎一场大火。手中细软的腰肢紧绷着,他知道自己昨夜狂荡必伤着了她,但道歉是不预备的,轻轻一勒,松开了她。
转身走回坐榻,“有事么?”灵眉连忙赶上,却不知怎么开口,云来狐疑,看过来,她更慌了,一面暗骂自己无用,一面站到他跟前儿,“我身子很痛。”云来倒笑了,将她揽到自己膝上,嘴巴凑到小巧的耳朵旁,“知道了,”耳鬓厮磨间,声音愈发喑哑,“若尔不想再痛,便不要这样勾引我。”
灵眉真个是恼,知他错以为自己撒娇,支支吾吾的,趁着他此际声软,软软道,“景阳哥哥他,”云来便一顿,小娇娘查到了,也只得继续,“是不是做错了甚么?”
云来略松开她,皱起眉,“怎想起问这个?”
灵眉与他脸对着脸儿,一双眸子认真焦急,“不是的。是我今日约好与哥……公子见面,却没有来。找人去询,也没有消息,这才来问王爷。若他不晓得礼数,哪里做的错了,王爷便瞧着我的面上,饶过他罢!”
淮西王不说话,那小娘愈发有些骇怕,咬着嘴唇儿,只还瞅着他。“王爷,”她娇软着求,把脸儿埋到他怀里。相处至今,她猜得他必对自己是有些不同的,按一琴的话儿,景阳一向勤谨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