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玉衡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淼却似什么也没听见,只是道:“我知道你爱的只有杜鹃,你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我知道你爱着你的爷爷、你的家人、你的弟弟,我知道你为了他们什么都可以做,你的苦我都知道。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因你的快乐而快乐,因你的痛苦而痛苦,只要你快乐,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知道,只要你活着,我就会很快乐。而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逃开这宿命,为什么你不看那封信?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怕活着?张苒,你回到我,回答我!”
李隆基低头看着她璀璨如星子的眼眸,心底没来由的抽痛着,握着她的手松了松,淼却用力握住他的,急切的等待着他的答案。李隆基狠了狠心,附在她耳边道:“男人有男人的无奈和责任,死亡有时候可以解决一切。如果逃开宿命,会让更多人痛苦、受难,那么他就太自私了。猫儿,我知道你明白的,你一向懂的,只是你装作不懂。”
淼瞪着他的眼睛渐渐暗淡,缓缓松开了他的手,闭上了眼睛,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
李隆基紧紧的抱着她,深邃的眼中有罕见的伤痛,轻轻道:“我知道你是清醒的,我知道你眼中我就是我,不是他。你希望看到他,是吗?可是真正在你眼前的是我。为什么你总是无视我的存在,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总在回避?我看见你为我脸红,感觉到你为我悸动,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我真的这么不值得你爱吗?”
淼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紧闭的眼中却积满了泪水,滚烫的身子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一颗心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李隆基轻叹口气,缓缓将她放平,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坠在绣枕上打湿了一只戏水的鸳鸯。李隆基愣了愣,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见她微乎其微的避了避,眼底的漆黑愈浓,声音却愈加的轻柔。“我不逼你,我会等着你忘记他。即使忘不了,我就陪着你一起记着。”说完默默的坐在床边,静静的握着她的手。
淼的心剧烈的跳着,一边身子冷,一边身子热,自己仿佛冰火交战。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可她不敢睁眼,不敢面对他,更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他给不起的,她也要不起的。这是宿命,这是孽缘,她不能陷落,不能——
王氏怔怔的望着他们,心中不尽的震撼和了然。一切困于心的疑惑都明白了,原来他们三人竟是这样的关系。一个追,一个逃,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原来男人就是喜欢得不到的,一旦得到了,又会怎样呢?杨淼,这样一个不凡的男人,你能拒绝他几次呢?怕到了最后,丢盔弃甲,你会输得很惨呀!
凄美的夜空中,浓浓的密云间,撒下一束淡淡的光线,却照不亮这一夜的黑暗——
重生
烈日炎炎,全然不似秋季的凉爽和舒适,燥热的让人憋闷。
张九龄缓步走着洛阳城的大街上,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本该是王毛仲的任务,自己却偏要抢过来,为的只是见她一面,说一句话。杨淼一病不起,高烧几次反复,凶险异常。李隆基守了几天几夜,加上落水时受了风寒,身体也出了问题,却仍撑着不肯离开那个房间。他曾劝过请敏来,可被李隆基断然拒绝,想了想,才让王毛仲去教坊里请紫叶姑娘。
那日册立太子的夜宴,紫叶一支《秦王破阵》跳的雄姿英发,在场所有人都被她卓绝的舞姿和脱俗的容貌叹服和震惊,太子更曾想派人留下她,却被薛崇简抢先一步送出了宫。这名由武三思推荐进宫的舞姬惹得太子和薛二公子争风吃醋,前有胡姬事件,薛崇简却一反常态在婚后表现出对女人的兴趣,尤其是他平时洁身自好、以翩翩君子自居。一时间,好事之徒的目光便投在了这位如众星捧月般的舞姬身上,倒要看看这位舞姬究竟有何过人之处。